而随着地面上鎮子裡突兀的暗色巨岩,被淹沒在從天而降的激烈撞擊,掀起的巨大碎片迸射亂飛和塵煙滾滾籠罩之中;原本維持外界綠野假象的最後一點影響,也随之一同呈現四分五裂崩散開來。
而充斥着内裡空間,那種綿延數十裡方圓,扭曲了現實和正常感官的異常強磁場,也在江畋視野面闆的提示中,不斷的消退殆盡;由此露出了大片重現在陽光下,不斷蒸騰起滾滾煙氣的焦枯地域。
以及好些正在煙塵滾滾的籠罩下,四散躲藏的漏網之魚。
而這時,聚集在外圍維持警戒和封鎖,卻又被這一幕震驚得無以複加的各路人馬;也發出了持續如潮的歡呼雀躍,又士氣大振的一擁而上。
雖然,在這片被驟然暴露出來的寬廣地域内,還有好些個異類和畸獸的存在;但是對于接下來的戰鬥及其結局,已經沒有太大的影響了。
因為,随着鋪天蓋地的塵埃和煙雲,逐漸的沉降在地面上。
原本宛如血肉巢穴一般的鎮子,已經徹底消失了大部分;而原本數十丈高的突兀暗色巨岩,也被劇烈撞擊之下,崩解和粉碎了主體部分;隻剩下一小截殘根露出地面,卻是沒法再生成更多異類了。
因此,在後方不斷趕來的各路援軍,以及地方的團練、民壯面前;這些失去扭曲異境的保護和影響加成的異類,無論殘存的血肉獵犬、拼合畸獸,還是蝠翼獸、無毛骨鳥,活力和反應都大為削弱。
在成群結隊的軍陣推進和團隊圍堵中;輕而易舉被刀槍棍棒打倒、擊落,被弓弩火铳射翻、貫穿。
甚至還在這片異境所籠罩的邊緣,意外找到一群約百餘名的幸存者;卻是誤入異境的第二路人馬。
而事後根據這些蓬頭垢面、衣甲褴褛的幸存士卒描述;他們是在夜裡急行軍時,突然被籠罩進這片異境的。
然後,突然發現除了自己之外,身邊的同袍都不見了,就隻剩下許多血肉堆砌成的怪物。
因此,在一番左沖右突的奮戰砍殺後,隻剩下這點人擺脫影響抱團自保。
根據他們的感官描述,陷入其中至少也有半個月多;為了生存下去,他們甚至開始食用,被殺死的血肉獵犬和蝠翼獸的肉;
至于第一路失聯人馬的行蹤,則是見都未曾見過。
但随後在大隊人馬推進到,被大片崩碎亂石掩埋的鎮子廢墟時;卻從中挖掘出了好些,嵌在血肉牆體碎片中的衣甲,這也似乎變相證明了其下場。
顯然這片區域的扭曲強磁,能讓人群體發狂/錯覺他人都是怪物,而自相殘殺的效果;僥幸沒死掉的人也變得瘋瘋癫癫,沒有辦法正常交流和溝通;隻有少數人撐過最初的感官扭曲而維持了神智。
然後,也由此找到了新的證據;證明這兩隻人馬的覆滅,固然是倉促之下準備不足,就貿然闖入了異變區域的結果;但也牽涉到幽州的那位少君。
或者說這兩路人馬的倉促進擊,與他脫不了幹系。
而在這些臨時編成的部隊裡,更是被指定安排了好些,平日裡關系相對疏遠,或是受人排擠的将校;顯然是把這兩路人馬,連帶同行的部分幽州分所隊員、軍士,當做了某種消耗和送死的犧牲品。
而活下來的這些幸存者中,同樣也因為不同程度食用異類充饑,大概率沒法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而隻能在暗行禦史部的監管下度過餘生。
運氣好的話幾年觀察期後,就可以轉入正常生活和軍役。
運氣不好失去人類形态的話,就隻能被限定在特定範圍内,從事一些内部工坊、場地的勞做和雜活。
另一方面,作為此事後續的影響,随着這處北峪口重新打通,也漸漸傳到了塞外、河東、安東。
更有人在行經此處時,專門趕來瞻仰和觀望這處,專程被原樣保留下來的廢墟;同時也在巨大山岩碎片上,發現了缬刻的茅山行記和殘餘題跋;由此驚為天人而越發虔信,乃至募資修廟卻是後話。
事實上,就在巨岩擊墜崩落之後不久,正在巡查周邊地理環境的江畋,就突然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小群内行隊員維持和監督現場,防止有人渾水摸魚。
因為,他突然接到來自令狐小慕的傳念呼喚。
原來繼有人易形改裝,混入行苑想要刺殺被監押的少君,卻被透骨鏡所識破,設計掉包目标并當場擒拿下之後;盧龍府内當即有人順勢建議,連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