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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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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茅山者,其實就是位于長江下遊沖積平原上,異軍突起的一片小山丘。

    分為小茅、中茅、大茅、積金等數座山頭;其中最高的大茅峰才不過數百米,卻成為了遠近數百裡平野内的唯一制高點。

     因此,遠古時期的本地先民,就在開始在山中祭祀天地;形成了所謂三茅真君的原始崇拜前身。

    上古傳說,五帝之一玄帝颛顼派遣四海之神,運安息國天市山之石封填天下洞山神峰,茅山居其一。

     其中就有東海神将一銅鼎埋藏在大茅峰頂;因此每吉日,遠近方士鹹登上,燒香禮拜,無複草木,累石為小壇。

    直到陶弘景從建康來到茅山隐居修道,并依照神啟在楚王澗内修建華陽上中下三館。

     這才成為了如今上清派茅山宗的祖源。

    因此曆經曆代敕封追贈至今,圍繞着這片被稱為“華陽洞天”的山地區域内,也形成了華陽宮、下泊宮、祠宇宮、紫陽觀、太平觀在内的三宮五觀宏大格局。

     時至當代的茅山諸峰,正位于江甯府與潤州的交境處;從行政區劃上看,隸屬于潤州金壇縣的治下。

    然而,作為山上宮觀之首的太平觀主,卻以朝廷敕封的威儀使身份,直接隸屬于江甯府的資序。

     再加上當代的宗主,玄明大法師蔣元吉,長期在京畿、都畿之間随駕侍奉帝家;因此,負責主持本山庶務的師弟,兼現任太平觀主辰夢吉,在也獲得了茅山周邊區域内,相當程度上的事實自治權。

     雖然,經過梁公時代的整頓和梳理,從朝廷律令上規定了天下寺觀等宗教場所,具體規模、标準和持牒、雜屬人員上限。

    又禁止所有寺觀,除了皇家和官府撥付之外,接受民間的人身和土地投獻。

     但正所謂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隻要執行的地方官府不夠堅決,自然而然的會找到曲線迂回的方法。

    既然不準戶口和田地依附,那就換成了各種商社、店鋪、館舍,以積善為由寄付在名下。

     乃至朝廷禁止寺觀放貸和租售,那就以附近鄉村市鎮組織的香社、酬神會、還願團之名,經營起一些田産房舍的物業;然後,以燒香、籌神、還願之名;定期向指定的宮觀寺院,輸送産出和孳息; 因此,在茅山周邊的金壇、溧陽、溧水各縣境内,遍地充斥着與之相關的物業。

    光是茅山本山的三宮五觀,受逯和在牒道士近兩千;而依附其修行的弟子、僮仆、雜役,還有俗家信衆更不計其數。

     隻是,相對于熱衷傳播信仰,而到處活躍的佛門八宗;身為國教大宗的茅山一脈,要相對低調内斂一些。

    朝廷也有專門的道舉制度,就是通過類似科舉的《道德經》和《道德經》考試,獲得道牒。

     然後,想要進入朝廷體制成為道官的一員,則還要試《老子》《莊子》《列子》《文子》;然後,在特定名山大川的宮觀之所,累計一定的資曆、名望或說善功;被逐級授予縣、州、道的威儀使。

     就像是茅山當代的宗主,玄明大法師蔣元吉,就被大内授予了東都左右街、檢校道門威儀使身份;專職管束在京諸道觀道士。

    與左右街僧錄司的大僧主,并為兩京功德使下轄的各派佛道領袖之一。

     而太平觀主辰夢吉,法号修緣子,同樣也是江東道門威儀使,兼江甯府道門威儀;在地方上同樣名氣極大,但卻相當愛惜羽毛,在官私民間口碑甚好;也沒有什麼長勢驕橫不法、強取豪奪的惡迹。

     反而在早年以道門威儀使身份巡遊地方時,懲治過一些違規破戒的道門敗類;而留下過一些諸如微服私訪,懲戒不法胥吏、打臉驕橫豪強之類傳說。

    直到近些年才歸聚本山,閉門謝客以潛道清修。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源自揚州府的武德司,所提供的一手資料;其中又多少真僞虛實,還需要親眼所見才行。

    而從另一個消息渠道,也是京城的七秀坊/憶盈樓,在東南煙花聖地——揚州分支結社。

     所得出的結論則是,這些源自茅山宗的道士,在地方也同樣相對低調内斂;雖然他們之中也不乏有人改頭換面,經常來招呼行院裡的生意;但事後給錢給的十分痛快,也并沒表現出異于常人之處。

     直到天象之變後,這些頗為大方的常客,才基本從行院中消失不見;按照個别相熟恩客的臨别不舍說法,是被召回本山去閉門自守,隻怕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相見。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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