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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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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的廣大城下坊區(貧民窟/棚戶區)中,也開始流傳這暗夜間随風而至,專取惡名昭彰罪人性命的“羅刹”傳說。

    因此接下來她還要除惡務盡,畢竟這些藩人幫的長期存在,自有其根源。

     比如本蕃坊的坊頭、理正,藩人衆的團頭,乃至是長安縣負責這一片區的役長、不良人。

    這樣,就算不能真正根絕為非作歹之事,但也可以确保新換上來的人有所警醒和戒懼,不敢過于肆意妄為。

     ——我是久違的分割線——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蘇州城外。

    巡江禦史/妖異讨捕臨時停駐的虎丘山上,生公講台、千人坐、點頭石、白蓮池等古迹遍布的報恩東、西寺山門内,位于山頂的大須彌堂裡;響起了一聲驚呼連連: “觀主……觀主……是觀主,您老怎生變成這副模樣!”卻是一名年輕道人,看着被浸泡在大号琉璃水箱内的半截菌人,駭然不已的跌坐在地上。

    他乃是神佑觀的幸存者,正巧受命離島逃過一劫。

     “你确定,這就是神佑觀的主持?”受邀旁聽的蘇州團練府使陸癢生,忍不住質問道:“千真萬确!”這名年輕道人滿面驚悸而眼神渙散道:“小人正是侍奉觀主起居的,朝夕相處,怎敢有瞞。

    ”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蘇州刺史劉展元,臉色就越發的難看了;因為這也意味某種概率和可能性,現任神佑觀主端明子就是異變的根源所在;而神佑觀主在地方交遊廣闊,就連他也不例外。

     而号稱東南富邑的蘇州,在他無為而治的平靜多年之後,出了這種主動勾結妖異的事态,更是難辭其咎。

    更何況,這位端明子的背景來曆也不小,乃是高宗朝延續下來的上清派茅山宗的嫡流淵源。

     就在劉展元絞盡心思,想要說些什麼将自己,從這件幹系中摘除出來之際。

    就聽端坐上首的江畋開口道:“神佑觀素來守護林屋洞天,卻在眼下發生慘絕人寰之事,實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憲使所言甚是,下官身為地方守備,同樣也有疏于失察之過。

    ”然而,團練副使陸癢生卻毫不猶豫接口道:“回頭,下官就呈上紮子請罪,但是地方職責所系,還請憲使給下官一個贖過機會。

    ” “下官慚愧……亦是難辭其咎。

    ”劉展元見狀卻是有些氣結,卻又不得不連忙附和道;這厮說得倒是輕描淡寫,卻無形間将蘇州上下的大多數人拉下水了。

    要知道他的賞罰遷轉都決于揚州都督府。

     “如此甚好,既然蘇州官府能夠上下一心,達成一緻。

    ”江畋才輕輕拍案站起來:“我打算到道門的第八洞天、第一福地的華陽洞天一行,又不好過于驚擾江甯府,正好借助蘇州州衙之力從行了。

    ” 然而聽到這句話,無論是劉展元還是陸癢生,都不由臉色一變。

    江甯府是什麼,是本路的治所,也是兩京十六府之一。

    而這道門第八洞天、第一福地的華陽洞天,也就是上清派茅山宗的本山啊! 大唐自開國就以道門為國教。

    但相對于北地流行的樓觀道、更加古老的正一道;崛起與南朝陶景弘的上清派茅山宗,能夠與之分庭抗禮;更是取代東晉葛洪創立于閣皂山的靈寶派,自有獨到之處。

     第十代祖師王法主(王遠知),先侍奉過隋炀帝,又投獻高祖李淵,更支持太宗的玄武門之變,得以敕封為國師升真先生,第十一代宗師潘師正,被唐高宗和武則天稱為陸地神仙一般的修真人物。

     第十二代祖師司馬承祯更被尊為,中宗、睿宗、玄宗三朝帝師;敕封為“貞一先生”。

    與陳子昂、盧藏用、宋之問、王适、畢構、李白、孟浩然、王維、賀知章一起,并稱為“仙宗十友”。

     乃至号稱谪仙人的李白,也是走了茅山宗道士吳筠的門路,通過另一個同門女冠玉真公主,才謀到了翰林學士之職。

    更有甚者,唐玄宗李隆基命兒媳楊太真出家女冠,也在茅山宗門下受過上清箓。

     所以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與帝室關系密切的宗派。

    雖然,在梁公輔政三朝期間,大力推行伐山破廟、禁絕淫祀之舉;又以鐵腕手段規正天下教門,裁汰抄沒名城大邑的寺觀無數,改為學堂興教。

     但相對于飽受打擊和摧殘的佛門各宗,與帝室關系最緊密的上清派茅山宗,反而是因為大多數根基位于江南,收到的影響和波及相對最小,也保全了相當部分的宮觀;直到堯舜太後開始臨朝扶政。

     然而,重新梳理和整頓天下的寺觀道場,茅山宗居然得以一枝獨秀;第十五代祖師吳法通,更是時隔數十年後,再度得以天家敕封為宣明法師/通元先生,跻身為大唐國師/帝師之列,顯赫無兩。

     至今乃是第十六代宗主蔣元吉在世,同樣也是朝廷敕封的玄明大法師,正三品的金紫光祿大夫;如今正在東都侍奉帝家,顯赫異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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