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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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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作為這次正旦朝會的影響和餘波,就是第二天開始突然接踵而至的大量奏疏和呈文;經由中書省的通事舍人,轉到太子左春坊的舍人院。

    雖然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正五品以下官員的文表、遞奏。

     既包括了對于國之儲君的問候與請示,也有對于時局和朝政的個人看法、乃至是具體事項建言獻策的投書;同樣也有諸多中下品官員之間的,相互舉告和變相的糾舉、彈劾;更有源自個人的申狀。

     然而出乎幾位宰臣意料的是,這些驟然湧現的奏疏和呈文;被轉到了東宮之後,以一種相當可觀的效率,得到了迅速的處理和回應;甚至還有專門針對一些具體個人的回複,以信箋形式轉呈到人。

     更有一些投到東宮的文章,被以作者個人名義,刊載在了新出現的《古聞今要》上;并且副署上了具體東宮屬官的點評和意見。

    這不就免越發的轟動一時,激發了京畿内外繼續上書和呈請的熱潮。

     乃至在京的士人、學子,官員、大臣之家,也開始以收集《古聞今要》,并且熱衷讨論其中所提出的各種議題,為風靡一時的時尚之舉。

    在短時間内,就将影響擴散到京畿道外的關内、山南之地。

     也由此以激烈讨論的話題為依托,在這一片紛繁擾動之間,無意間引出來了幾條大魚;比如,以個人名義在《古聞今要》投稿的定州鼓城人魏玄同,還有蒲州汾陰縣(今山西省萬榮縣)人薛元超。

     魏玄同乃是貞觀年間的頭批進士科出身,後來累任長安縣令,遷吏部郎中。

    麟德元年,涉嫌聯合西台侍郎上官儀謀廢武後,坐罪株連流放嶺外。

    直到上元改元才初赦還京,如今正在家中閉門謝客。

     薛元超則是以門蔭入仕,曆任太子舍人、給事中、中書舍人,遷黃門侍郎;素與上官儀有文字之交,也因此受到牽累,被罷官流放嶲州。

    直到上元改元大赦,薛元超得以返回京師,出任正谏大夫。

     這兩位也是未來武周、中宗朝的宰相之中;直言敢谏、富有經略之人。

    雖然此時尚未完全發迹,但在朝中已頗具資曆名聲。

    因此,通過投稿《古聞今要》的形式,對監國太子表示出某種天然親附。

     而随着魏玄同初次前往東宮觐見之後,又順勢舉薦了太學生出身的宋州宋城縣人魏元忠。

    而魏元忠直接面呈太子時,指出“當今朝廷用人,類取将門子弟,亦有死士之家而蒙抽擢者”,甚得上意。

     因此不但這番言論,被刊載在《古聞今要》增發的副刊上,還賜帛以示嘉獎。

    魏元忠又舉薦了太學生的同學,盩厔人江融,連同其撰寫的《九州設險圖》,号稱全面記載了古今用兵成敗方面之事。

     随後,魏元忠、江融很快授予司經局正字的九品官身,委任以督建水力印坊,和籌辦京畿各地藏書樓的職責。

    而在短時間内,就以這些人為标杆,滾雪球一般聚集起來一批,追尋學問的年輕士人。

     而相對于表現出頗為熱衷功名,以白身奔走門下的魏玄同;剛剛複出擔任正谏大夫的薛元超;就要含蓄的多了。

    他隻是在面見和拜謝太子李弘時,偶然提到了一個友人,時任泉州清源縣丞張柬之。

     這位在大唐的曆史上,可就是典型的重量級人物了。

    張柬之字孟将。

    襄州襄陽(今屬湖北)人。

    早年曾是太學生,為國子祭酒令大儒狐德棻的愛徒,以顯慶四年(659年)高宗主持的殿試,授進士。

     然後,就被外放清源縣丞履任至今。

    要知道,清源縣位于窮山惡水間的閩地,僅次于嶺南的貶放惡地;也是用來打發那些宦途倒黴蛋的所在。

    以縣丞卑職更是與殿上進士不符,顯然當初别有隐情。

     因此在原本的曆史線上,他要到永昌元年(689年),應舉朝廷賢良科目召試,以六十四歲高齡,在對答策問的一千餘人名列第一。

    授官監察禦史,後累遷為鳳閣舍人,開始了一番大器晚成的人生。

     但更重要的是,作為未來曆經的武周、中宗兩朝的名相;他是國老狄仁傑病重去世前,推薦給武則天的繼任人選;也是由他領頭的五大臣,發動了複辟李唐的神龍革命,将中宗李顯擁立上了皇位。

     最終以光複居功封王的一代傳奇。

    雖然因為他們沒能肅清武氏黨羽,而導緻韋後、武三思等人的反攻倒算,最終被流放貶死路上。

    但對當下有心作為的太子李弘,卻是尤為難得的良才和天然助力。

     因此在思慮再三之後,太子李弘還是簽署了一份調書。

    身為監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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