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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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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勞幫助他人;畢竟在這種大量女人紮堆,而缺少道德良知約束,又有上位者居中恣意弄權的環境下;有時候隻靠一頓飯食、幾尺粗布,就可以設法将人逼的走投無路。

     因此,每年掖廷宮的冬春兩季,總有數量不等的罪眷、宮人,或是因為日常供應不上而凍斃、積勞成疾;或是因為實在難熬,而自發了卻此生;然後,報上去無一例外都是染上時疫,急病而亡。

     因此,正娘子平日裡實在是不敢生病,也最慶幸的是撫養女兒長大,沒有生過什麼大病。

    不然,光靠中巷坊内那些,定期前來應付了事的太醫局僚生(醫學生)方子,固然吃不死人也治不了病。

     反倒是身為太常少卿的兄長鄭休遠,能夠給她捎來一些外間最常用的丸散丹劑;以備四時不虞,也讓鄭娘子得以幫助和結交了一些,同樣身在庭掖的可憐人。

    也由此變相得罪了的南巷阿監之一。

     因為,作為對方私底下弄錢的營生之一,就是與太醫局的僚生勾結;兜售一些基本毫無用處,隻有心理安慰效果的辟疫旦、消氣散什麼的。

    卻籍此榨幹一些剛入宮的眷屬,乃至活生生逼上絕路。

     因而,當提着食盒的正娘子,剛剛走到了南巷的坊門外;對着防阖出示了出入的木牌。

    就見一名守在牌樓内的婦人,焦急迎上前來低聲道:“鄭娘,不久前夏氏那黑心肝,帶人往你住所去了。

    ” “這個老婢,倒是不遺餘力啊!”聽到這句話,鄭娘子不由心中激烈的咯噔一聲,卻在臉上若無其事的歎聲道:“多謝阿秋前來傳話了,不過還請稍安勿躁,妾身倒要看她此番又能奈我如何?” 雖然在嘴上這麼說,心中也一再确認,自己已經交代過女兒,要如何應對了;但是難以形容的擔憂,還是讓鄭娘子加快了腳步。

    因此,她很快就看見了聚集堵在前方街頭,七嘴八舌的喧鬧人群。

     不由的心中再度一沉,然而卻又注意到這處街頭,距離自己居住的破敗小院,至少還有一點距離。

    而其中有與她相識的婦人,滿臉幸災樂禍的轉頭過勞,迫不及待對她喊道:“鄭娘子可算來了。

    ” 然後,幾名女子一起簇擁到了她身邊,而七嘴八舌的連忙傾訴起來:“鄭娘你來的好啊!”“你看那夏花娘終日不饒人,終于得以報應了!”“她總算也有這麼一天啊!”“真是大快人心了啊!” 然後,鄭娘子也看見人群圍繞之下的街頭上,倒在地上不敢起來的數個身影;那都是日常跟随夏花娘的得力手下,隻是各個披頭散發、衣裙破爛;沾滿污泥塵土,傷痕累累的嚎哭不絕卻無人攙扶。

     而據說原本夏花娘所在的位置上,隻剩下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水。

    然後,通過旁人你一樣他一語的議論,鄭娘子才知道期間發生的梗概。

    大抵是夏花娘夜裡抄撿不得,白天又去而複還想要乘虛而入。

     結果被女兒頂死了拒之門外,還順勢哭起來大喊大叫,從外間驚動了不少人過來盤問。

    夏花娘倒是還很硬氣的打算破窗砸門,結果卻突然得到手下的通報,自己的鋪子着火了,連滿帶人前往撲救。

     然後就在她所經營的鋪子裡,聽到了顯而易見的大聲貓叫聲,還有持續追逐打砸的動靜。

    最終燒起來的火頭沒能夠撲滅,反而是在救火的衆人面前,變相坐實她暗中豢養禁忌之物并試圖滅口之事。

     然後,就在被燎燒得灰頭土臉的夏花娘,在瘋瘋癫癫的當街追打一隻,所有人眼中子虛烏有的狸奴時;卻被一片自己掀倒的遮棚罩住;然後無意扯下一個隔夜的瓦罐,砸在了腦門上當場血崩不止。

     因此當夏花娘被擡走之後,滿街被動靜驚動起來的人們,都在衆口铄詞猜測;她這是偷偷養了一隻狸奴,打算籍此構陷那個可憐人;然而卻被這隻狸奴逃脫出來,不但砸燒了鋪子,還把她逼瘋了。

     然而聽到這裡,鄭娘子卻是心中隐隐的發冷,又想起昨夜被輕易抓裂成碎塊的笨重桌案。

    頓時有些擔憂其私下獨處的女兒來,隻希望對方所言因果不虛,也不至于野性大發,連帶傷害到自家女兒。

     當滿心忐忑的鄭娘子,呼喚着重新敲開家門之後;看到的是安然無恙的女兒;頓時心中就大大松了一口氣。

    然而,她就看見懶洋洋躺在桌案上的貓咪;身邊是一疊抄好的稿紙,就像無事發生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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