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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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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癡情。

    也将她最後一點希望和期盼,徹底打落在了暗無天日的深淵中。

     因此,随着體内越來越明顯的變化,她再也不願意輕易醒來;哪怕是被那個惡人,用源自樹冠的通感,給強行催醒;而被迫聽取他一些亂七八糟的心聲和傾訴,也見證着他一點點像非人化的轉變。

     甚至他還以敦倫的教導為由,在胎膜之外陸續招來各色女子侍奉,當場表演各種活春宮的情态;但是最後都免不了身體失控,将對方活活的絞殺當場,或是忍不住貫穿撐破體内,慘烈的肝腦塗地。

     然而她也由此知道了,自己無時無刻不在忍受的,被蠕動的根須穿梭往來體内的折磨,不斷注入各種不明的成分;也不過是為了塑造和誕生一副,能夠為這個惡人當下子嗣和延續血脈的容器而已。

     因此,她對此早已經徹底絕望了;唯一能夠令她保持清醒,而不至于陷入癫狂的;便是不斷努力回憶童年在京的美好生活,以及某個曾讓她感受到了莫大的羞恥,又讓任忍不住想深入探究的存在。

     比如,曾經不顧切攀附在對方身上,所獲得的片刻溫暖;或是沉入水底之後,又被人抱着躍出水面的刹那春陽和煦。

    依靠着這一點點記憶所羅織的幻想,她才能夠欺騙自己不至于徹底沉淪或屈服。

     然而随着那個罪人,對這棵血肉大樹的掌握,越來越深入和了如指掌;被活體植入核心中的她,也越來越難以抗拒,對方持之以恒的精神壓制/污染。

    但是現在的突發事态,她終于可以獲得解脫。

     因為,終于有人可以突破那個罪人,經營多年的重重防護和非凡手段,直接殺到他的面前。

    也逼得這個罪人不得不全力應對,放松了對于她的壓制和污染。

    也讓她在迫在眉睫的威脅中,驚醒過來。

     雖然,通過與神樹長久連接的通感知道,自己失去這些維持的養料之後,就會很快死掉了。

    但至少在苟活于世的最後一刻,她可以拉着那個卑劣下流,卻又渾然不自知的惡人,一起落入無間地獄。

     所以,在生命即将走到最後的時候,她隻想設法交代自己最後的遺言和心願;并且及時警示和告訴來人,那個罪人并沒完全死透,而是在最後一點完好根莖包裹之下,從地穴深處的裂隙中逃走了。

     然而,在成功傳念的那一刹那,沈莘頓時又不想死了。

    因為,造化實在太愛弄人。

    她無數次在羅織夢幻中的日思夜想之人,就俨然就如傳說話本故事,一般神兵天降在她的面前,擊敗了最大夢魇。

     但自己卻早已變成了無法相見的異類,并馬上就要随之死去。

    在這種悲喜交加的心情中,她飽經磨難早已經流幹的淚腺,也再度滲出一絲絲的血線來;又迅速消融在逐漸失去養分和活性的濁液中。

     與此同時,被粗暴撕裂下了整片頭皮,将滿是細孔的慘白頭頂骨暴露在外,僅剩半身幹癟如骷髅一般的世子;也驅使着幾名帶有樹化特征的死士,正在海邊高聳料峭的崖壁小道上,激烈奔逃不休。

     這一刻他卻是無比後怕,萬萬沒料到對方獲得機緣和手段,比他更加強大。

    因此他隻能不惜代價重返那疑似蓬萊仙島廢墟,卻蘊含着極大兇險和罪惡的洞天去,為自己續命和争取更多的手段權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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