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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陽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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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東甯府天興城内的一角,作為中土大唐常年派駐外藩的使臣,官拜鴻胪寺丞的孟凡;也在坐攬右抱棕黑膚色的殷人姬妾中,随着外間被掀起的簾子,持續照入的天光中有些艱難的醒過來。

     按照國朝的體制,有資格參與對外事務的衙門,大抵就是禮部、藩務院和鴻胪寺三個;其中禮部司主管域外各國的朝貢往來,藩務院與宗藩院一起協理諸侯外藩;而鴻胪寺的地位就相對尴尬多了。

     後來連諸蕃封冊,即行禮命,都改由大内派出的學士和内侍承應。

    隻能管理四方院、國賓館等設施;主辦賜宴、慰病問死;籌備郊祭之類的煩巨職責;但自從泰興改新後,鴻胪寺又多出一個職責。

     就是作為與長安的外藩、諸侯進奏院,對應的天朝派駐外藩代表;以欽命大使、副大使、總領事、領事、代辦、協理銜,在外藩設館常駐。

    主要代表天朝出席當地年節佳慶、婚喪嫁娶等重大活動。

     因此在通常情況下,這對于那些仕途無望之人,着也是一個兼具風險與機遇的差事。

    運氣不好的話,被指派到西天竺,或是昆侖海諸國、南部膻洲去,那真的就是酷熱難耐、與野獸為伍的苦差事。

     很容易就被曬得一身黑,乃至不小心染病埋骨他鄉。

    稍好一點的,則是在南天竺/南海諸國、已經具備相當程度開化的諸侯藩邸;隻要不要離開城邑亂跑,至少享受高人一等的優遇生活毫無問題。

     不但能夠熬到任滿回國,還能夠在當地藩主禮送之下,囊中頗豐的滿載而歸。

    又好一點的則是大小澳、新洲之地,雖然要花費數月時間來遠渡重洋;但是好在比起那些島藩,地域敞闊更物産豐饒; 因此,除去當地諸侯外藩的随禮和打點,随便利用定期往來天朝的官船,夾帶點什麼特色土産,也可以确保來時兩袖清風,離任時身車載船運。

    而理論上的美差/肥缺,則是作為天朝屏藩的内環諸侯。

     因為距離中土足夠近,往往可以享受諸夏同俗,交通往來不絕的便利,而時常有機會趕上國朝的年節貢禮,及時分潤到一些節賜年敬。

     其中,又按照東西南北的方位,分為三六九等各有差别。

    最苦寒的是北塞諸侯,号稱終日肉奶不絕,吃的放出的屁都是膻味的;其次是号稱天無三日晴的南中/安南諸侯,雨水多的可把人漂浮起來,但是糧食,礦産極豐。

     而作為近岸宗藩/東海公室所在的夷州大島,無疑就是那個肥缺中的肥缺了;因為距離中土太近了,花一天半日的就可以渡海上岸尋歡作樂。

    也不像海南島一般,要在南海公室威勢下夾着尾巴做人。

     島上也足夠的豐饒富産,除了雨水多了點和偶然風災到訪之外,堪稱是氣候得宜的地方;還有諸多東海諸侯外藩,定期進獻和到訪;南海商人的中轉途經,帶來異常豐富多彩的舶來物和各色人等。

     因此,孟凡謀取到這個職位,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

    要知道,如今外派諸侯外藩的使臣職位,理論上至少有七八百個;但是其中一大半,都被朝廷認證的孔、孟、顔、曾四大聖脈的子弟所充任着。

     也就是文廟供奉的至聖周公之外,陪祭的亞聖、複聖、宗聖、述聖的後人。

    其中的孔氏子弟主要活躍在新洲/北俱蘆洲,負責教化和引導當地的殷人遺族,重歸諸夏一體。

    而孟氏子弟則主要是在大小澳,開化列島土蠻。

     顔氏的子弟,大多在南天竺和東天竺,與當地的佛門護法軍一起,對于那些(婆羅門各派)外道教門,進行伐山破廟、正本清源;而曾氏子弟走得最遠,據說已經在南部膻洲的昆侖諸夷傳道受業。

     孟凡作為孟氏出身的旁支,能夠得到這麼一個美差,除了祖孫四代都奔走外藩的家門淵源和底蘊之外,多少還沾了一點運氣;因此在這個位置上,他也不用想要升遷,隻要能夠多呆幾年就是賺得。

     随着他抽拔起身的動作,睡夢中深色皮膚的殷人姬妾,卻是意猶未盡的如蛇倒纏上來;也讓他腰眼子不由的隐隐幻痛起來。

    對方乃是來自新洲南方的小洲城邦,猶自還殘留着殺人祭祀分食的上古遺風。

     隻是被來自海上,孔氏号召的聖教軍所平定,才改弦更張廢除遠古的人祭,成為了華夏禮教之下的狂熱順民。

    而這兩名女子正是當地祭祀之女,因此,從小宰生鍛煉出來的腿腳腰身,格外的矯健有力。

     在情到濃時更是宛如蛇纏絞殺一般的銷魂;但是作為代價就是他起床時,連穿衣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撐着腰部任由婢女們擺弄着。

    直到下一刻,作為蕃使館參贊之一,突然有些慌張的闖進來道: “總領,公室有請!是内廷衛上門來了。

    ”“什麼”,孟凡不由錯愕了一下,然後又連忙對着左右大聲喊道:“快,與我更衣,換那身壓箱底的正裝行頭;還有那一套沒啟封的配飾,都一并……” 畢竟,作為一個超過四代的老牌使臣世家,他怎麼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和風險。

    像這種代牧天下的一門三家相關宗藩諸侯,平時要麼是長久無事,要麼一出就是兇險異常的大事;就像前代的繼承危機。

     長期滞留京師的公室主,意外死在了床第間之後;因為他自诩年輕力壯,沒事先指定的世子。

    結果,日常代管藩務的嫡親兄弟和庶生諸子嫌隙日久,直接在東甯府内外爆發了,短促和慘烈的奪位之争…… 也将夷洲大半數的分藩、世臣和直屬藩士,都卷入了其中;最後還是靠朝廷從東南的揚州都督府,渡海發兵上島平定内亂;護送着朝廷指定的當代公室主,入主東甯府;但時任的夷州總領就倒大黴了。

     先是多次被叛亂的公室成員所劫奪,用刀劍逼着他見證和宣稱,自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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