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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偶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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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撲面而來的山呼海嘯聲中;眼前的情景又忽然變成了血流遍地、屍橫枕籍的野外現場;那個男人面無表情望着這一切,然後丢下猶自驚魂未定的“自己”揚長而去。

     唯有來自身後的溫暖懷抱和喁喁寬慰,才讓滿身驚悸和顫鬥的少年,一點點慢慢平複下來。

    因此當尚且年輕的女人,滿懷愧疚和無奈的流着眼淚說:“你是個好孩子,無論如何我都絕不會有心害你。

    ” 于是,少年人就毫不猶豫的相信了;然後就平靜的接受了被變相掃地出門,成為素未蒙面的别人家過繼子的結果。

    然而哪怕“他”主動遠離了那個充斥着心機和算計的旋渦,但非卻未因此遠離少年。

     就在他接受自己既定命運,并且開始努力扮演好一個過繼之子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道命令,再度摧毀了他短暫的甯靜和決心。

    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這個女人;以及她親手準備的一桌辭别宴席。

     于是,少年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大唐的内陸,一輛沿着東南的直道,馬不停蹄地馳往上京的快車上。

    以及來自哪個老厭物口中,形同恩斷義絕一般的人生規劃/流放決定;自此徹底的心如死灰。

     然後終于有一天,那個來自東南一隅的稚氣少年,徹底消失或者說完全死去了;隻剩下一個滿心蕭疏與懶散,常年混迹在市井之中,籍沒于默默無聞的年輕人。

    成功擺脫了監視後,他做過許多營生。

     在渾渾噩噩的經曆了許多事情之後,才因為一個意外之下的因緣際會;再度被照進生命中的那一縷皎潔月光,所重新救贖和振奮起來。

    然後又在上元佳節的美好時刻,再度失去對方而橫死在僻巷中。

     然而這一刻因為充斥着過多的回憶,而導緻滿腦子混沌不休的江畋卻是猶豫了。

    因為他身體殘留的本能,明明是想要有朝一日能夠當面質問和報複對方,但是又畏懼着再次相見,也不想傷害到對方。

     下一刻,坐在床帳上的女子,卻是突然站了起來,輕輕咦了一聲。

    因為,她發現房内幾乎多年一成不變的陳設,似乎有被人移動過的細微痕迹;而她找回來後壓在枕邊下的那個木雕,也完全不見了。

     “翠星、蒼星!”随即,她不由略有些情緒激蕩的對外喊道:“盤查下去,有誰進來動過房内的東西。

    ”“是!夫人。

    ”随即雙子侍女之一聞聲而出。

    然後,她有不由檢查起現場其他的陳設和物件。

     因為這個幾乎每一件東西,當初都是女子親手準備和置辦;代表着對那個孩子的愧疚和補償。

    哪怕過了這麼多年後,内心始終無法平靜的她,每年都會雷打不動回到這裡,進行某種睹物思人的緬懷。

     尤其是她好容易找回來那枚,似羊似鹿的簡陋木雕,也代表那個孩子親手雕琢的第一件禮物。

    但是居然有人暗中闖入,并偷走了她最後一點想念。

    繞是她平時性情恬靜溫宜,也不由的生出幾分怒氣。

     随後,侍女帶來了本地奴仆的領班,又在随行扈衛的逼問之下,涕淚橫流的大聲賭咒和冤枉無比的對天發誓,平日裡就根本沒人敢于進入其中,也從沒見過人闖入的痕迹。

    而四下搜索結果亦是如此。

     最終,再度将其他人打發出去,要求清淨獨處室内的夫人;突然見怔怔的看着一隻案幾邊緣,已經幹凅掉的幾點水迹。

    突然心中有了一個難以置信,卻又令她欲罷不能的猜想,不由仰首起來輕聲道: “麟郎,是你回來了麼?” “這麼多年了,我日思夜想着,你會變成怎樣……” “但沒有想到,你已經不在人世,隻能魂歸于此了麼?” 而聽到這話,已經換過一個位置與陰影融成一片的江畋,卻忍不住身體一顫;不由産生了某種“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微妙感觸。

    然而,在他視野中也再度跳出了提示:“場景任務:傾國怨憐……” 但是,江畋還是忍住了在她面前現身的沖動,至少現在并不是合适的時候。

    随即,他用意念将無意拿走的木雕;移動過女子視角之外的盲區,悄無聲息的重新塞回枕下的另一邊。

     然而下一刻,一聲驟然響起的尖叫,打斷了江畋攝取的最後步驟;徑直掉在了床上。

    卻是不知何時踏入房内的雙子侍女之一,不小心看見了浮現在床邊的木雕;當場美目圓瞪,手指顫顫的失聲驚呼起來。

     于是,在一片雞飛狗跳的激烈動靜當中,江畋也隻能一邊操縱着甲人在反方向上,制造出聲東擊西的些許動靜,一邊暫時從這處莊園中抽身退走出來。

    好吧,一不小心真的變成裝神弄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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