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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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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承平百年的民間富戶和殷實人家,乃至是外藩諸侯的領下,依舊具有足夠的吸引力。

    可說是一種高端市場的天然獨占份額。

     要是這樣的話,也不用江畋太費周折,直接一張正式行文/紮子專遞,讓地方官府配合采取行動就好了。

    但是這位大賈汪泊賢除了本道宮市使的淵源之外,卻還有另外一個特殊身份,武德司的外押官。

     嚴格意義上的武德司,隻在兩京十六府有一定數量的定員和行事權宜。

    也隻有受到鄰近地方官府的邀請,才能以協辦/幹差唯由,參與一些地方案件的調查和追索。

    但事實上當然不會僅僅局限于此的。

     在府城之外的州縣地方,同樣會有武德司的外圍人員,及其所發展出來的眼線、暗樁,隻是他們以三教九流的掩護身份暗中行事;并且通常隻向上負責,互不統屬和了解彼此身份,具體人員數量不等。

     其中的地方頭目,稱為押官、副押、協理等等,是唯一在武德司的副冊上具名,領取饷錢和經費的。

    至于更多的手下人員,和兼職的暗樁、眼線;都是根據具體營生的收益多寡,按照比例自支自足的。

     因此各州縣的武德司外圍組織,按照不同地區的肥瘦豐寡,甚至還要額外掏錢孝敬府城的上級,才能保住相應的位置不被調換;而手下能夠供養和維持的暗樁、眼線等編外人員,同樣也是數額不定的。

     而像是淮南西道的首府廬州這種名城大邑,武德司通常會有好幾位押官同城;雖然汪泊賢隻是在副冊登名,不領薪饷和經費的外押官;但是在他的财力加持和人際滲透之下,本地武德司已經不可信了。

     更何況,在他的背後還可能藏着更深,同屬于十二辰相之一,乃至是暗中活躍在南方拜獸教高層的存在。

    所以乘着饒州發生的事态還未完全擴散開來,江畋采取了暗度陳倉的策略,親自前來一探究竟。

     而這一次為他提供協助和臨時掩護的,則是廬州本地的另一股勢力;也是京師平康裡大名鼎鼎的七秀坊,在地方上的分支和外圍成員,名為長歌的結社。

    因為江畋派人出示了來自公孫大娘的客卿信物。

     然後,江畋就得到了城内第一手的消息,以及這處方便就近觀察和監視的場所。

    就在高樓正對的鸾台苑内,作為糧商大賈的汪泊賢,正在大開宴席款待賓客;因此遠遠望去,正當是燈影交錯娛宴正酣。

     “貴人明鑒,汪氏也是行院的長期恩客,最常用作待客的就是眼前的這處趣茗樓,”作為長歌社的社首,小有名氣的都知娘子;自号“仇姬”輕紗蒙臉眼角有燒灼瘢痕的女子,也低聲介紹着當下情況: “其中位于頂樓露台一側的門戶處,就是他私下專屬的靜室;日常以貼身的護衛好手看護,并且經過了不明程度的改造;也從來不用人服侍和也不召喚姬妾入内;若有什麼隐秘收藏,大緻落在此處了。

    ” “汪氏産業中雖有些,不那麼合法的勾當;但在地方還算是頗具善名的家門。

    尤以出手慷慨、仗義疏财稱著,因此日常在府上,很是聚攏了一班遊俠兒,以及江湖中高來高去的好手;還有些決死亡命。

    ” “此外,以汪氏諸行謀取營生的船幫、鄉黨,和販夫、腳力社,同樣數以千計;足為耳目和風聞。

    諸官署衙的差役、公人,不良人,都曾經受過他的好處;也不是沒有上官調查訊問,但都消弭無聲。

    ” “倘若……貴人,想要抓住汪氏的把柄,或是問罪于堂。

    ”說到這裡,仇姬猶豫了一下又道:“光靠眼前這些風聞和事迹,是遠遠不夠的;之前就算是有一些落實的幹礙,也自然有人出首頂罪過去了。

    ” “你在試探我的态度麼?還是與汪泊賢有所仇怨?”江畋微微一笑道:“不過,你放心,我既然已經盯上了他,自然就不會輕易的放手;更何況當下我也不用那麼在乎,官面上所需的流程和憑證……” 正在說話間,江畋分神操縱着重新凝聚完成的甲人,在黯淡月色連連閃現而過;轉眼之間就來到了對面的鸾台苑内。

    猶如清風一般的彈跳和按壓着檐角、闌幹;悄無聲息的穿過一層層楹窗外的視角盲區。

     最終抵達了頂層的露台上,側身如陰影一般的抵靠在,毫無外窗的全封閉靜室外牆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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