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來投擲,空氣中不存在的威脅。
但是更讓夏爾沮喪的是,他也沒有能夠完成瑪蒂爾達臨行前的托付;伺機照看好她剛剛生了孩子的姐姐。
他派去尋找對方的堂弟呂西安,因為街頭動亂錯過對方,結果就隻看到被劫掠一空的公寓。
直到數天之後,才在一處貧民窟的非法酒館地下室中,被搜查違禁品的自由軍士兵發現。
隻是她和其他幾名遍體鱗傷、滿是污穢的女人躺在箱子上,奄奄一息的隻剩一口氣了。
還是芙蘭收留了她。
所以今天也是他重新崛起的契機;就像是當初連繼承頭銜的保證金都交不起,靠變賣家當與妹妹相依為命的他,一一點恢複家業和榮光的過程;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瞥了一眼上方,金碧輝煌的包廂。
也許芙蘭就在那裡,但僅僅是這段樓上樓下的短短距離,卻與他彷如是天塹之隔了。
因為,她已經是新王朝屈指可數的女廷臣,而自己隻是一個被特赦後的前朝罪臣;唯有斷絕關系才對彼此更好。
盡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會去想,乃至後悔和心痛,當初把芙蘭送到南方祖宅去的決定。
甚至是忍不住胡思亂想,當初她究竟是遭遇了什麼,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能夠成為那位騎士王的女廷臣。
事實上,他曾經對于從小相依為命的芙蘭,在成年後依舊保持的依戀和過度親近,暗自有所不安和困擾;但同樣确認了她決意與自己決裂,乃至成為了暧昧傳言的對象,他又會隐隐的心疼和難過。
也許,自己就是一個感情生活和親情都十分失敗的男人吧。
下一刻,他就抛開了諸多的雜念,而鄭重走向一名剛入場的老者;那是馬賽航運聯合會的主席,也是最初支持自由軍的商人團體之一。
在大多數的首都銀行家和金融從業者,都被新政府清算一空之後;留下來的市場空白和需求,自然而然就被來自南方的同行所填補。
但這些外來商業組織和團體,對首都本地情況明顯人生地不熟。
這也是夏爾敏感覺察到,并試圖籍此重新崛起的憑仗之一。
不然,他總不可能靠一座樓房收租,來養活身邊一大幫人吧!尤其是他對于妻子夏洛特的愧疚良多,還涉及到即将出生孩子的生活待遇。
而遠在阿非利加的海岸上,一身毫無标志軍裝正憑欄眺望的波利斯,也不由連打了幾個噴嚏。
這才轉過身來,對着攙扶着微微顯露小腹的約瑟芙道:“親愛的,這裡的風大,我們還是進去吧!”
作為曾經的博阿爾内夫人,如今經過神甫見證下的簡單婚禮宣誓,已經冠上了夫姓德·巴茲的約瑟芙,同樣是滿臉幸福和溫柔的望着丈夫點點頭,卻絲毫沒有遠赴異域他鄉的憂慮和愁緒……
因為作為她事實上的小姑和曾經的閨蜜,如今在新王朝擁有了顯赫權勢的娜娜;在重逢後的短暫見面中,給了她一個鄭重的許諾和保證。
隻要她能夠在流放的阿非利加,将孩子生下并且撫養長大。
其中頭生子無論男女十歲之後,就可以回到國内接受專門教育;進而在成年後直接繼承,老家達達尼安城的家名、頭銜和城堡。
因為娜娜已經将這些祖業,從那些居心叵測的親戚手中給奪回來了。
而在這麼一位擁有顯赫地位與權勢的姑母照看下,這個孩子的前程不要說是一帆風順,至少也能夠富貴無虞的度過一生的。
這樣的話,她也可以後顧無虞的陪伴着丈夫,在這片海外之地度過餘生。
在經曆了諸多的誤會和情殇,又重新解開心懷之後;她隻想遠離王都那個充滿了,明槍暗箭、勾心鬥角,欲念與惡意橫流的名利場;在沒有人知道和介意她過去的地方,重新開始全新的生活……
就在波利斯所關注的上方劇院包廂當中,已經有一處被輕輕掀起了,猩紅天鵝絨簾幕的一角;這也代表着已經有貴賓進入其中。
卻是在數名雲鬓華裙的美豔夫人,坐攬右抱之下的王國首相費尤斯。
因為,最近剛剛出現了一個不知道來源的傳聞。
說是這位出自西帝國皇室的前貴公子,因為當任王國首相後的天然表率作用,需要稍稍收斂放蕩不羁的私生活,通過合法婚姻尋找一個正式的伴侶。
因此,那些與他保持着親密關系的衆多情人,乃至是有過露水姻緣的臨時床伴;都不由為之動心起來。
紛紛在他身邊争奇鬥豔的努力展現自己,甚至大被同眠的情況下,私下裡各種明争暗鬥不休……
但是,費尤斯此刻的心思,卻不在這些努力讨好自己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