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來,或是被四濺火焰灼燒着驚慌失措的亂跑起來。
而這時候,對面那些自由軍火槍手,所組成深藍與銀白色調的陣線,也在小跑沖刺的鼓點節拍中,緊接無暇的沖到了十多米的距離内;然後随着一陣齊刷刷的突然停頓,抵近放射的密集鉛丸迸出。
這一次,大盾兵們賴以為防護手段的弧面盾,就再也沒有辦法抵擋了;頓時就被當面碎屑四濺打的節節後退,或又是渾身僵直飙血着頹然倒地。
然而内側暴露的大盾兵,卻毫不猶豫争相投矛而出。
如同憑空交叉亂長的樹杈一般,也頓時貫穿了一些沖擊過勐,站位過于靠近的自由軍火槍兵。
然而,緊接着從這些藍衣火槍兵的背後,就突然飛出一片冒火花的球體;轟然作響的炸裂在盾兵叢中。
….
而這一次,這些一直表現堅韌不拔,死戰不退的大盾兵們;也終于忍受不住兜頭轟炸的威力,當場失去指揮和次序而亂哄哄,轉眼之間就被淹沒在了藍衣火槍兵陣列,所挺舉起來的刺刀如林當中。
因此,在迎面開戰的幾個小時之後,波利斯率領的王朝軍/首都衛戍軍團,就在正面戰線上被攻破,并且出現了一個長達數百米寬的深凹陷部。
這種急轉直下的不利局面,卻出乎波利斯意料和判斷。
他甚至有些後悔,為了威懾南線那些敵人的需要,再加上為了提高行軍速度的考慮,沒有帶上他使用頗為順手的那些炮兵。
不然,就算射程和威力不如敵方的重炮,也可以遏制和打亂敵軍的攻勢。
因此他哪怕再不甘心,隻能當機立斷的下令:「吹号,讓上下諾曼的幾支民團馬隊,和皮卡第的勇士團、鄉紳騎兵,分别自左右兩翼出擊,進行迂回牽制和支援,并伺機側面突擊敵軍的後隊。
」
「傳令,大加斯科涅人團和比利牛斯邊疆義勇團,以散隊陣型進入中線戰場,準備迎接來自遠程火器的沖擊;尹芙琳團、埃松團、德瓦茲團,馬恩堡團,繞過中線戰場,追随騎兵從兩翼出擊……」
這一刻,他反而是放下了之前的患得患失,将自己麾下除了警衛隊之外,僅有幾支勘戰、能戰和善戰的部隊,都迅速分派出去了。
畢竟一旦救援王都失敗,他再留着這些部隊,也根本無濟于事了。
反而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内投入最大的力量,或許還有那麼一現轉機。
就像是他早年曾經活躍在塞納城内,各處公開和地下賭場當中,以各種身份賺取學資和生活費一般,義無反顧的擲下了篩子。
然後,就由天主來決定他最後的命運了。
隻是,這一次就不僅僅是
偶然失手,被賭場打手威脅和恐吓,打的渾身是血丢出去的結果了。
還有自己生命與前程,以及距離最終振興家業僅剩最後一步。
這一刻,他突然就想起了老情人約瑟芙;那時候她還是博阿爾内夫人,自己一身是血的被丢在街道上,重新爬起來後差點撞在了她的馬車上;也由此結下了後來一系列糾纏不斷的孽緣和是非紛擾。
然後,波利斯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在那些宮廷女卷的邀請下,顯得香豔異常而又瑰麗奇異如夢幻的遭遇。
然而,在波利斯身邊突然響起了的驚呼聲,也将他從短暫的遐思中拉回帶現實的職責來。
「左翼,我們的左翼被不明的敵人突破了……」作為波利斯的部下之一,小貴族出身的軍團掌旗官魯尹.德賽,對着他急促的低聲喊道:「根據旗語,出擊的諾曼底民團馬隊,遭遇敵軍騎兵突襲。
」
【鑒于大環境如此,….
然而,還沒有等波利斯做出決斷,他就看見出現在左翼剛剛展開的戰線中,一片人仰馬翻中正在擴散的混亂。
正準備出擊的德瓦茲團和馬恩堡團的銜接薄弱處,已被一支全身披挂的重裝騎士殺穿。
這些人馬具甲的重裝騎士,雖然看上去隻有數百名而已;但在德瓦茲團和馬恩堡團之間左沖右突,就像是一把切入黃油中的燒紅利刃;幾乎沒能夠阻擋和抵抗片刻,就被輕易撞飛、踹翻和踐踏下。
除了傳統的騎矛和斬劍之外,他們甚至都不需要太過繁複的武器,在穿刺挑飛了數名步兵之後,連人帶馬本身的厚重甲胃,就像是一個橫沖直撞的重錘;輕松依然的搗碎碾爛所過之處的抵抗群體。
而後如同一波又一波浪潮,奔湧而來的輕甲扈從/半甲騎兵。
手持長棍、釘錘和軍刀,倒鈎短矛,就像是東方遊牧汗國的草原戰士一般,三五成群的遊曳追逐着,沖散落單的小群敵人将其絞殺殆盡。
那些重裝騎士身上的甲胃是如此堅實,以至于波利斯在望遠鏡裡,可以看見他們在馬上輕易撞斷、摧折了一杆又一杆的長矛和戟槍,就算被一些碎片嵌入其中,也毫不猶豫的拔出來依舊作戰無礙。
甚至,在某些騎士身上還似乎籠罩着,若隐若現的無形氣場;而讓那些遠程放射的流失和來自馬下的偷襲,輕易的彈開滑落……因此,他完全可以想象之前已經出擊,那些民團馬隊的最終下場了。
貓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