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邁院長就是最好選擇。
但在這時候,王朝末代最後一次激進式改革的政治風潮,也由此爆發了。
出于對于前任樞機卿“急變者”阿倫德,為了擴大财源和賣官鬻爵的範圍,開始暗中變相售賣教會神品和聖職的憤怒反擊;
日常品行和名聲尚好的喬瓦尼,也在立誓派的推動之下,被當成了某種教會樹立的典範之一;而被王室破格指名推薦成為,中央行省教區都主教/布爾日大主教;并在立誓派的幫助開始整理教區。
最終,在王室宣布退位讓權前幾年,他也因為在中央行省的大動作,與當地貴族、部分教會成員的嚴重對立,而被王室調到了西北總主教的下轄,明升暗降成為了總主教的助手/主教聯會秘書長。
但是首都發生的一系列政治事件,也徹底攪亂和破壞了王國教會上層;随着有資格列席禦前會議的首都大主教出逃國外,其他幾位總主教或是被吊死在街頭,或是在暴亂中中失蹤,或是身陷囹圄。
在西北大區的主教團聯會上,作為神品和資曆都無可挑剔的喬瓦尼,經過特别聖選儀式成為了王國西北教區的代理總主教。
緊接着在首都執政的憲章政府,又迫不及待追認了他為西北總主教身份。
待到了後來血月事變爆發,五大公爵短暫的聯合執政,因為内外矛盾激化變成了一場混戰;合力将其将其擊退的多方勢力,所組成的共和派政府,也同樣邀請他接任首都大區,并籍此整頓教會。
喬瓦尼也曾經短暫的猶豫和心動過,這似乎距離他内心所期待的事業,似乎隻有一步之遙了。
然而,緊接着發生的教會宣誓運動,卻打破了他僅有的期望。
雖然,隻有少數神職人員參與了宣誓。
但是也造成了王國教會從中央到地方的大分裂;而對于喬瓦尼來說就更是不可接受了。
他曾經宣誓效忠王室,但從未聽說過什麼虛無缥缈的人民,更别說以世俗權利來倒逼教會,破壞教會的統一。
而後來發生的事情,也讓他與首都政府越發背離。
因為他們居然以整頓教會的名義,大肆沒收和查抄屬于教會的地産和财物;然後又轉手低價賣給那些變革派/新貴族、富商之類,隻為了充實财政。
哪怕是喬瓦尼所出身的立誓派,也主張的是通過教會内部的自行整肅,來實現從上至下的體制潔淨和回歸虔誠。
而不是讓一群滿身銅臭,或是腳上沾滿污泥的世俗議員,來審判和決定教會的功罪。
所以在他的持續号召和影響之下,西北總主教區在王國版圖當中,已然形成了事實上的自立;甚至連曆代首都政府派來的教士,都無法真正的履任。
當勃艮第家族向首都進軍時,同樣也拉攏過他。
但是,喬瓦尼的對應是避而不見,同時,調集各個修道院的物資和财富,進行地方自保性質的武裝化;繼續保持西北教區的中立和超然。
直到王國南方重新冒頭的那些異端派,所支持的叛軍北上。
他就更不可能與之謀和、妥協了。
作為普世教會中的立誓派,叛軍所宣稱的宗教寬容是一回事,但是讓那些被普世教派查禁的異端派系,公開活躍在那就始另一回事了;更何況他們還敢因義稱聖。
在沒有任何來自羅馬聖座的甄别和見證之下,就敢于将某人自封為當世行走的聖徒;這又是何等喪心病狂的亵渎啊!這是南方所有的阿裡烏斯派、潔淨派、聶波利斯派,加起來都不如的超級異端。
相比之下,這些叛軍兒戲一般的自行委任,缺位的西南、東南大區總主教,反而是無足輕重的事情了。
所以喬瓦尼在暗中還是指示教會成員,為據守第戎城内的孔泰親王,提供了相當程度的幫助。
在第戎之戰的結果傳來後,就果斷放棄了不利于防守的省城沙隆,而号召諸多追随者連同大量庫存,轉移到擁有更多信徒根基的聖地/蘭斯。
當喬瓦尼慢慢反思和回想,走出了這座禮拜所之後。
就見諸多早已經等候在此的教士,一股腦的簇擁上來,為他披上華麗花紋和織繡的紅棕色聖衣,戴上金銀裝飾的褐色高冠;戴上寶石的權戒和項鍊。
當他出禮堂後已是手執十字權杖的另一番面貌。
雖然喬瓦尼在日常中堅持素簡生活,厭棄教會的奢事攀比之風;但令他無奈的是在長久慣性影響下,絕大多數王國臣民,還是喜歡尊崇一位衣冠華麗、冠冕堂皇的神職人員,而不是簡樸的苦修士。
而他難得穿上這樣一身隆重一場行頭,也是為了主持一場公開的審判,針對那些南方異端/叛軍派來間諜的當衆處刑和宣傳。
同時也是為了打擊和震懾,蘭斯城内可能存在潛在同謀和協從、同情者。
想到這裡他再度确認到:“他還沒有認罪,并且在宣誓書簽署悔過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