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一次白果園内的成規模畸變事件,雖然已經被在場江畋為首的西京分部;所當場鎮壓下去,就連門都未能跑去出。
但是由帶來的後果和後續影響;卻是更甚于之前的天穹異象。
因為,無論是天穹異象和短暫地震,還是外間不斷爆發異常事态的傳聞;都暫時鞭長莫及;并未能觸及到京城公卿百官,士民百姓的生活日常,但這一次白果園之夜卻真正切切觸痛到了。
因為,就在招待出征将士的白果園中庭鄰院内,正在宴飲聚會乃是一群在京諸侯外藩成員,更有朝臣和外官在場;雖然暫時沒人因此而死,但是在事後造成的驚吓和恐慌,卻是有增無減。
因此,也帶來大地震一般的連鎖反應。
作為諸侯外藩協理議事的宗藩院内,已經聯名發起了多封聲讨和質詢的紮子;而朝廷專屬的藩務院内,也同樣接到了雪片一般代表各自态度的投書。
而首當其沖的是作為白果園的主管和籌辦宴會的官方,京兆府再度背上了一口其咎難逃的大鍋。
當值左少尹陸岩甚至不被允許辭職謝罪,而被要求在任上以白身戴罪協查,直到最終結果。
因此在一片人心惶惶、屁滾尿流的京兆府上下,挖地三尺的竭力協助查了一整夜之後;中斷得到了第一條線索和方向。
就是發生畸變的這些人等;居然都是随教坊司傳喚過來的奴仆婢女。
甚至還有幾位樂工和伶人,以及那位到場獻藝的歌唱大家吳仙娘貼身侍女苑珠;也在當場失蹤的嫌疑名單内。
然後,壓力就一下子壓到了,主管外教坊司的太常寺和内廷的教坊監使身上。
緊接着,在一片雞飛狗跳的教坊司内,又抓到了新的線索;就是在被傳喚赴宴之前的例行飨食時,有人接着職責之便,在提供給這些随性雜屬奴婢的飲食中,疑似添加了不明的成分毒物。
因為是最底層的卑下之屬,因此相比被相對嚴格管理的倡優。
他們日常飲食可說相對松散和混亂;因此在飲食中就算被人持續投毒,隻要不當場發作就沒人察覺,直到這次宴會統一引發。
而對方甚至沒有過多掩飾和毀滅證據,因此這種殘留毒物的成分,很快就在一些查抄道的器物中被找出來;又經過用鮮活禽畜的當場驗證,确定隻要有合适的引子就會導緻不同程度畸變。
但這是一種不完全的短暫畸變,或者說是身心污染;根本沒有任何理性和,隻會本能的攻擊身邊一切活物。
就像驗證這個結果一般,那些被當場打殘活捉的畸變體,在兩三天内相繼死去。
而解剖了屍體之後,發現它們内裡的主要器髒,已經基本上萎縮、衰竭的厲害;甚至出現肌肉組織液化。
就像是在短暫激發出來的肉體畸變中,将身體細胞蘊含的能量過度消耗殆盡一般。
….
而後,在首席醫官白伯歡拿來的活體樣本,與殘留的毒物成分,進行了一番兼容和适應性對照之後,确認這種毒物是來自某類鬼人的内髒提取物,積累到一定程度會激發人體的獸化畸變。
隻是原本需要較高濃度和分量,才能達到畸變的臨界點;似乎因為天地異變之下,樣本活性的大為提高;也大大加快對體内的侵蝕效率和程度;因此,堪稱是某種簡易版生化毒素/武器。
這就令人有些細思恐極了。
因為,這種相當于劣化版鬼人的畸變體,雖然存活的時間極短,并隻有獸性攻擊/獵食本能;卻是可以随時通過下毒的方式,給批量催生出來制造混亂和破壞。
這意味着更加隐蔽和難以防範的潛在威脅。
哪怕其本身除了無視傷痛之外,相應攻擊力不強。
但玩意被其滲透成功;在軍隊當中或是體制内爆發出來,那造成的後果就更加的嚴重和慘烈。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接受,自己朝夕相處的親近之人或是比肩戰鬥的同袍,突然變
成了獸性相食的怪物。
而且這種畸變是不可逆的,因為就算被活捉和控制住,無法再變回本來樣子。
當然了,其中也有一個意外例子;就是畸變後被江畋當場壓制,又扭斷了脖子的那名女子「翹翠」。
似乎是因為畸變的過程被打斷的緣故,在事後并未死去,反而慢慢恢複一些本來輪廓。
因此,江畋已經提高了内保标準,并專程交代白伯歡照看好這個重要的樣本;同時允許他在盡量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令其清醒過來,好獲得一些可能的口供和線索。
因為他從對方的畸變狀态上看,似乎相比外面那些殘留着部分人性特征的畸變體,在血脈污染程度上更甚,畸變層面上更加接近蛻變完全版的鬼人;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