緻殘?難道就沒有,沒有發生,更多具體的傷亡和其他的損失麼?”
“啟禀樞相,最初傷亡還是有個把的。
”張武升有些錯愕的頓了頓,又毫不猶豫繼續道:“因為一切草創之初,難免有所周顧不全;因此,曾有若幹軍士無法承受血脈的蛻變,而身體衰竭而亡。
”
“但是,自從官長提高了标準,又強化了更多細節,并且建立了基本規程和标準之後,就再沒有人因此衰竭而死了。
因此,不但死者家眷已經得以撫恤,就連那些意外緻殘的軍士也被安置妥當。
”
“該死!真是該死!一群罔顧性命的混賬東西。
”然而,楊國觀卻是當場恨恨的斥聲喝到,然後他又轉頭對着張武升道:“我并非說你,隻是想起了另一些人事,還請張校尉繼續說來……”
“是!”張武升也隐約知趣的點頭道:“因此,當下最大的代價或者說是難點;一個是具有一定強化基礎的人選,一個是後續激發血脈之力和誘導蛻變過程的方劑……”
“作為候補的人選,不一定需要特别強壯或是健碩,但一定要有足夠堅忍的心性和毅力;以及相對良好的秉性,最好沒有酗酒、嗜賭之類大多數惡習。
這樣才能專注身心熬過蛻變中的異常變化。
”
“而作為激發血脈和誘導蛻變的方劑,就更加獲取不易了。
不但需要來自獸鬼異類體内的特殊提取物,同樣還需要本部收藏的若幹奇物,作為抑制和調劑的輔助手段;因此培養起來殊為不易。
”
“但隻要能夠堅持到最後階段,就可以因人而異獲得不同程度的強化;而且最後階段堅持的時間越長,具體強化的效用就越好、越全面。
比如,有人可以因此視夜如晝,也有人遠視如鷹隼。
”
“也就是在下意志還不夠堅韌,因此最後隻堅持了十七天;”說到這裡,張武升也适時露出了慚愧顔色道:“既沒能獲得多餘的血脈特長,在體魄強化上也是相對的中流平庸,少有突出之處。
”
然而聽到這裡,在場的其他樞密院成員,都隐隐有些坐不住了。
而楊國觀更是默念了好幾句“豈有此理”“暴殄天物”,強迫自己心平靜氣下來才開聲道:“這就所部是不斷捕殺異類的收獲?”
而後這場演武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作為展示對象的張武升,也被邀請到别處好好的休息和招待了。
緊接着,仇文軒又緊接着對一名下屬交代道:“竭盡所能,好生招待;我需要得到更多的口風。
”
随即,他又來到了樞密院内的内廳本堂處;就見楊國觀已然是滿臉寒霜的端坐其中,厲聲呵斥着若幹被召集而來的官屬。
直到被罵的狗血淋頭的衆人都退下之後;仇文軒才被傳召進去了。
“都是些酒囊飯袋,錢财沒少花,人沒少用;但是折損了多少人,才折騰出那一點點頭緒。
”就見楊國觀意有所指的冷聲道:“接下來,須得你與西京裡行院好好接洽,設法獲得若幹選試份額。
”
畢竟,對于掌管除了在京十六衛以外;凡天下三十六道、十多個都護都督府;上千個軍府,各地的守捉、團結、鎮戍兵,延邊的軍、城、鎮、戍在内,數以百萬計軍馬,機要戎務的樞密院來說;
能夠限制西京裡行院的強化規模,那些人力物力上的條件,就根本不是問題的問題。
或者說面對那些此起彼伏、喧鬧一時的獸鬼之禍,從來就沒放在樞密院高層的眼中。
但是,這次顯然不一樣了。
同時間的西京分部本衙山壁背後,地下密庫的最深處,那間特殊的觀察室内。
江畋也再度見到了,被浸泡在大号玻璃缸的半截幹屍。
雖然本身看起來并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黑峻峻的幹癟枯瘦如昔。
但是從各處竅穴中衍生而出的肉芽絲褛;卻是密密麻麻的蔓生攀長了大半個缸内;隐約間還在透明缸液中輕輕蠕動顫顫着;顯然是随着天穹異相之後的無形變化,被進一步加強和催化了活性。
事實上,在出現短暫天穹異象的期間,就連西京分部地下的洞窟囚室中,那些被收押的各種獸鬼活體,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狂暴、躁動和其他活躍的迹象;隻是很快就随着天象的結束消退下去了。
但是相應的影響和變化,已經多多少少的造成了一些。
比如被養在地下場地當中,當做新手入門試煉的那隻代号“佩奇”的豬形異獸,居然褪去了粉色的外皮,長出了濃密的鬃毛和厚厚的甲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