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道:“對了,我之前還抓到隊中有人在一路暗留記号,隻可惜彼輩都死在獸口。
”
“監正,這件事情怕是急不得了,您有所不知啊!”聽到這裡于琮再度臉色一變,卻鄭重其事的拉着江畋走到一邊,用急促的聲音交代道:“自從你們南下之後,京畿内突然出了天大的事變了。
”
“……有不明人等的在秋狩大營裡,以非常手段襲擊了監國殿下的本帳,當場造成臣屬、護衛、親随人等死傷無算,就連殿下都不見蹤迹。
如今南北衙的禁軍和諸衛,都被發動起來大索地方……”
“竟然還有這種駭人聽聞之事,真是太過喪心病狂了!”江畋也聞言當場大驚和憤慨道:但是心中卻在微微的冷笑,因為就連試圖從廢莊密道裡逃走那位殿下,也是自己親手挖坑送他一程的。
“既然如此,我輩又怎可置身事外,來人,立刻将其他傷員先行送回去救治。
”江畋随即又義憤填膺對着于琮道:“禮用,我馬上随你趕往事發現場,也好聊盡心意一二?如何……”
“這……”然而,一貫文質儒雅得體的于琮,卻是突然面露難色道:“不瞞監正,政事堂與樞密院已經連夜頒下了牓子;除了禁軍諸衛之外,凡相關署衙有司各安其位,非召命而不得擅動……”
“豈有此理,既然是涉及到非常手段,難道我暗行部也要被摒棄在外麼?”江畋卻是愈發憤慨起來:“更何況秋狩大營出事,其間同樣也有我的關系人等,身處其間難免受害,又怎能不管不問。
”
“千萬不要沖動啊,監正,”于琮反過來連忙勸說道:“此事實在是茲事體大、牽涉甚廣,監正又身系我西京分院的存續關要;若是因此有所差池,豈不是有悖當初設立西京裡行分院的初衷了?”因此在他的連番勸說不已,又擔保一定會通過各自的關系,打聽秋狩大營現場的情況下;江畋總算暫時放棄了前往現場,親自勘察的打算。
然而當于琮離開之後,江畋表情就慢慢變成了某種冷笑。
“看來,這位于監副帶人前來守候與此,并非偶然啊!”與此同時,令狐小慕也從陰影處走出來,而親昵的依偎在他身邊低聲說道:“怕不是在他的身後,也藏了不少秘密和内情啊!”
“能夠被安插到監司裡的大多數人;誰又沒有一點自己的秘密呢?”然而江畋卻是對着她微微一笑:“我也沒有打算追根問底,隻要能夠确保他,不至于對我構成妨礙,或是給我使絆子就好了。
”随後,江畋吹了一聲口哨;就見黑暗中的寨牆下,縱身飛竄進來一道箭式的影子;卻是一隻滿身傷痕累累的灰皮疏毛老狗。
然後,又親昵而讨好的吐着舌頭,搖頭擺尾繞着江畋的腳邊的打轉不休。
“這就是我養的狗子,别看它長的寒碜,卻是有着世人難及的天賦異禀。
今後它就跟着你,充當近身的防護和警戒好了。
”江畋又對着令狐小慕道:“這樣,就算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能自保一時。
”
“……”然而,令狐小慕聞言不由一愣,随即又嗤聲笑了起來:“好歹妾身也武德司的出身,也修習過多種技擊防身手段;難道妾身在您的心中,居然如此孱弱不堪,就連一條瘦狗都打不過呢?”
“的确是如此。
”江畋卻是認真的點點頭道:“之前你在武德司,所面對的不過是世間人心的險惡;但是在暗行部,則要對應更多詭谲非凡的手段和事态,我也是為了将來不至于留下什麼遺憾。
”
“難不成,這條瘦狗,真就那麼厲害?”令狐小慕也不由收斂了臉上的輕笑,努力對着這隻灰皮疏毛老狗,擠出一個和善的表情來。
然而它隻是湊上來聞了令狐小慕的腳邊,就安靜的蹲伏下來。
“可不要小看了它啊!”江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你隻要知道,在有所需要的緊要關頭,就算一小群兇獸,也未必能夠敵得過它;足以為你争取到脫離險境求援,或是逃出生态的一線機會。
”
“多謝官長的一番苦心周全了。
既然如此,我倒是更要好好的待它了。
”令狐小慕聞言不由正色道:當即蹲了下來撫摸起髒兮兮老狗,滿是塵泥和草籽的稀疏皮毛;
“對了,您可曾給它起名麼?”
“嗯,這個自然。
”江畋點點頭,随口扯了一個後世典故道:“日後,你就叫它豪斯好了,正所謂是:天狗不得好死……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