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帶隊負責善後的西京暗行部副監于琮;卻是悄無聲息出現在了一輛毫無标識的牛車内;對着端坐簾幕背後的人正色道:“仆射,某已然盤問過随行幸存人等了,并無任何疑點和缺失。
”
“哦?這麼說,看來那位監正,确與此番突然現身的夜遊神,别無多少幹系喽?”然而,車内之人卻是有些遺憾和失落,又有些如釋重負的歎息道:“有如此神通,卻行事恣意,怎能教人安心!”
“反倒是此番突然傳訊南下救援,其中蹊跷之處頗多,更有人試圖留下标記暗中聯絡,欲以圖謀不軌。
”然而于琮又忍不住道:“某懷疑,乃是有人忌憚監司隻能,而為了方便行事而刻意為之。
”
“你是說?監守殿下身邊之人,也有裡應外合的重大嫌疑……”車内之人仆射卻是輕輕籲了一口氣:“當下正是一團亂麻,你的懷疑也并非是空穴來風;但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你可以參與。
”
而在一輛專門運輸傷員的馬車上,渾身裹紮得像個粽子的張武升,也滿臉不耐的對着前來探詢的人士道:“我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已經告訴你了,接下來老子才管你信不信;事情就這樣了。
”
“當初那位官人固然是與我有恩,但是不代表他也能事事對我指手畫腳,更勿論你們這些代人跑腿和傳話的玩意!如今的官長待人甚厚而行事坦蕩,所做更是風光霁月之事,無可隐瞞之處。
”
“我張武升也不是沒跟腳的人,更不是随意人能拿捏的孬貨;你們若敢拿我的話,添油加醋或是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信不信我先宰了你和你背後指使的人,再親自向那位官人謝罪好了……”
與此同時,江畋已經帶領餘下的人手,回到了城郊地下的裡行分院本部。
随即他就召集一幹留守的部屬、事員,當衆宣布:“按照裡行院的特别管制條例三十七條,立刻啟動内部調查程序。
”
“暫定審查範圍:為外行左營第三團,第二旅第四隊,火長李默明、隊副曾海生、旗頭孫達等三人……,調查一切社會關系,人際往來,出身背景、舉薦人等;還有最近接觸過的所有内部人員。
”
“着你火速帶隊,前往此三人家中搜拿可能存在的線索。
”然後,江畋又對着台獄出身的慕容武道:“确認是否有其他進項或是接受資助,拘押并保護相應的親卷家屬,防止有人乘機毀滅證據。
”
“林九郎,着你立刻帶隊解除左營第三團,第二旅第四隊的武裝,停止一切操練、勤務和外派,所有人必須等待審查和甄别過關!”江畋繼續下令道:“負責對接第四隊的内行人員,亦是如此。
”
“得令!”已是直屬隊校尉而一身披挂的林九郎,也當即鞠身捶胸,大步流星應命而去。
江畋這才轉頭,對着作為外行部隊領頭人之一的李環道:“接下來,需你安撫好其他人,确保運轉無礙。
”
“諾!”一貫表情閑澹的外行三營之一中營副都尉李環,也不由抱手肅然道:“此事便就交給屬下好了。
”最後,江畋對着被留下來的内機房辛公平道:“持正,還請你盯好内行各處有無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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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着,江畋又沿着重修棧道和階梯,來到了官署後方的石壁頂端,專門設置的隔離觀察室内。
從褒斜道帶回來的傷員,幾乎都被留置在其中,接受一段時間檢查和調養,防止各種後遺症的發生。
因為,當初為了對抗那些數倍于己的獸鬼圍攻;幾乎所有人都使用了特殊衍生物“化雨”。
有的人還不止用了三兩次;結果承受不了過量使用的持續副作用,當場發狂沖進獸群或是全身迸裂而死。
所以,活下來的人幾乎都是有很大概率,發生不同程度的血脈污染/突變;需要持續身心上的調理和疏導,讓他們逐步習慣和掌握這種變化,才不至于變成潛在的内部隐患,或是突然失控的災難。
當然了,雖然說是血脈污染式的突變情況;但光是從直觀的力量、速度、耐力等各項指标,還有抗擊和恢複能力來說,卻遠勝大多數人的增益。
相比容易暴躁、發狂之類的副作用,還是利大于弊。
事實上,跟這次戰鬥當中的經驗教訓證明,那些受過血脈污染的直屬隊成員,比其他人的存活率更高的多;而發生過突變的四位慊從,更是依靠非同一般的體質,成為其中堅持到最後的中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