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辛苦了,”随後依舊整好以暇的江畋,也從這支充滿疲憊之色的隊伍中站了出來;又對着身邊的拉費爾上尉下令道:“派人前出五裡,後方三裡,依次設立警戒線,其他人原地修整。
”
待到軍官和士官、老兵們,逐步口口相傳到隊伍中,而分出一小隊領命而去,或又是四散開來。
他又轉頭對在在旁,套着件肮髒羊皮襖子,下身短毛氈褲露出兩條大毛腿,皮膚黝黑的本地山民道:
“既然在你的帶路下,我們成功繞過了塔布市的範圍,接下來,你個人還需要什麼獎賞麼?”
“不不,不要了,尊貴的大人……”這名身材消瘦幹癟的山民,卻是連忙擺手道:“您已經給了足夠多了,光是雇傭向導的那二十磅鹽,就足夠讓我的村子寬裕上很長一段日子;更何況,您的士兵還殺死了山裡的那隻大熊,讓我們過冬不用再受到威脅。
又消滅了河口纏人多年的一窩水妖,讓我們的女人孩子都能夠自由的取水……可比那些隻知道問我們,讨要皮毛稅的老爺們,康慨上無數倍了。
”
江畋聞言微微一笑;這也是自由軍當下遵循的政策之一。
嘴巴上說的再多,也比不過實際采取的行動。
順手鏟除異類山野中橫行的野獸和異類,然後展示所取得的成果,也是一種很好的宣傳方式。
而另一隻方式,就是盡量通過公平的交易,購買當地人所出産的物品,而籍此産生聯系和加深了解。
當然在多數情況下,自由軍還是以物易物的多,因為大多數鄉村裡農夫和山民用錢的機會很少。
除了少量的生丁(銅币)之外,也許一輩子沒見過幾次銀币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從普羅斯旺沿海地區帶來的鹽,還有阿來斯當地采購的粗布,海外省的烈酒等日用品,就派上了很大的用場了。
往往在沿海一生丁就能賣半磅的粗制鹽,在這裡往往可以抵得上一張帶尾巴的狐狸皮,或是四分之一的活山羊價值。
一卷沒染過的五十尺素布,就可以換到一小桶黃油或是一大桶啤酒……
往往一輪生意做下來,人人都知道了自由軍的康慨與公平;然後下一次路過時,自然就會有周邊聞訊而來的鄉民,形成臨時性集市;然後,再從中招募士兵或是随行的勞役、向導,就簡單的多了。
就像是這名皮膚黝黑,消瘦幹癟的山民,就是在這種臨時産生的小集市當中,主動接受了自由軍的招募,帶隊進入山林獵殺一些過于活躍的野獸後,由此建立初步信任,順帶獻出山中獵道的消息。
甚至還會有若幹婦人或是年輕女子,主動要求成為随軍的洗衣婦。
當然了,現在的自由軍已經不需要臨時招募的洗衣婦了;但是江畋還是下令以招收女性仆役和女工的名義,将她們給接收了下來。
道理也很簡單,需要走出這麼一步的女子,多少都有一些迫不得已的理由。
要麼是家中養不下去的女兒、要麼是失去依靠的寡婦之類;接納下來後多少也可以内部解決一些,年長士兵的配偶問題。
另一方面,自由軍也會從這些沿途的市鎮村莊,招收走一部分青壯年;經過内部的熏陶和改造之後,隻要能夠活到退役,就可以成為自由軍楔入地方基層的釘子;更加方便的宣傳政策和推行改變。
隻要能賺錢回家,還能給地方上的其他人,看到一條出路和謀生的機會。
不至于輕易的受到,那些被趕走的貴族舊勢力,或是其他陣營派來人員的蠱惑和扇動,多少提供一些變相捆綁式的穩定值。
“那你先下去好好的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你再參與了。
”江畋又擺擺手道:頓時有幾名士兵擁上前來,帶着這個山民前往一側山石背後,臨時設立起來休息營地,也避開接下來的事情。
随後,江畋來到了一塊被臨時平整出來的空地上。
在他的意念轉動之間,視野中也再度浮現出了“次元泡”模塊的提示;随着一條條提示閃爍而過,成堆的各色物資和武器裝備,也相繼憑空出現。
而那些徒手輕裝攀越而來的自由軍士兵,也再度發出一陣低抑的嘩然聲。
雖然他們絕大多數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迹一般的場景了;但還是忍不住為之目眩神移、頂禮膜拜和士氣大振。
因此在短時間内,他們就迅速完成了重新武裝,并領取足夠堅持半個多月的口糧和酒水;并按照小隊編制背靠背的圍坐成圈,就地墊着毛氈和毯子開始進食和飲水;還有一部分人則開始搭建營帳。
再又過了片刻之後,親自帶隊前出偵查的山地連隊副連長米涅,也帶來了附近地形的初步報告。
于是,江畋也帶隊徒步來到峽谷深處的一處位置,隻見兩邊山壁嶙峋亂石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