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每人每月80-100埃居的薪水,和按照出擊次數算的戰時津貼之外;同樣還要消耗同等價值食材和藥物,這還不算給他們重新配備駿馬,打造铠甲和武器的花費。
事實上,因為損失大部分坐騎的緣故,目前他們大多數還是屬于,用馱馬湊合騎乘步兵狀态。
因此,身為被委任的領隊和代表,杜瓦爾也是很看重這第一次,可能決定他們待遇和前景的表現機會。
隻見他舔了舔嘴唇又主動開口道:“其實長官,我覺得可以試一試,隻是将戰鬥換到相對漆黑的夜裡;哪怕缺少照明的情況下,我們視力還是比多數人,更看得遠一些;也能盡量減少一些損失。
”
“不用了,我自有安排。
”江畋卻是微笑着搖搖頭道:“你們先好好休息,整備裝備和保持狀态;等待我的命令。
馬賽港的商盟聯合,已經送來你們所需大部分材料和藥物,接下來等待時機吧。
”
然後第二天,杜瓦爾就明白了所謂等待時機的意思了。
因為一夜輾轉難眠的他,早早爬起來鍛煉身體,卻聽到了零星大炮試射的轟鳴聲;随即又變得密集持續起來,就像是遭遇了真正的戰鬥一般。
不久之後,相繼起來備戰并眺望山上的傳承騎士們,就目瞪口呆看到了一副奇景;在原本被清理過樹木,而毫無遮擋的蜿蜒盤山大路,折轉處赫然變得平整,而多出用土袋和藤筐,堆築好的炮壘。
而在此起彼伏的轟鳴聲中,一些靠得近的炮壘發射的沉重彈丸,已經越來越近的砸落在城塞的邊沿上;也讓他們人馬嘶鳴奔走呼号着,開始投下大大小小的石塊和截斷的樹樁,然而紛紛偏離落空。
因為之前布置在山道上的障礙物,反而成為了影響滾落方向的罪魁禍首。
隻有極少數較小的石塊,翻滾着偶然砸中炮壘;卻沒能夠砸倒、掀翻土袋和藤筐堆成的炮壘;隻是将背後炮手吓一跳而已。
眼見炮擊落點越來越集中,正在觀戰的杜瓦爾,也聽到了持續的軍号聲響起,不由的臉色一變,全身肌肉都繃緊起來,突然轉身喝到:“抄起盾牌和武器,檢查铠甲,該輪到我們上陣了……”。
片刻之後,隻見一發仰角放射的球彈,已經擊中了石塊壘砌的城塞一角;在土石飛濺之間迸開一道缺口,同時還有明顯的人體跌墜下來。
這像是某種信号,聚集在山腰平緩處的闆甲騎士也動起來。
一時間,上百名藍袍銀白闆甲的騎士,像是崩散的水銀瀉地一般逆流而上,三五成群持盾相互掩護着,迅速越過了蜿蜒曲折的向上山道;又在山呼海嘯聲中,大顯神威清空了最後一段道路的障礙。
在他們的鼓舞之下,那些尾随而上的自由軍士兵,也像是藍色的海潮和湧流一般的,迅速填滿和充斥着盤山大路的每寸角落;又高舉着旗幟,越過一處處逐漸停止發射的炮壘,直撲向山巅城塞。
而這時候,被炮擊攪亂的城塞上,才得以反應過來,忙不疊的開始投擲亂石和發射箭失;但是都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他們的推進勢頭了。
轉眼之間,這些傳承騎士就沖到了城塞下方,開始各自為戰。
有的人貼着牆邊,用攜帶的弓弩射擊,露頭探身的守軍;有人則是蹬踏和緊抓牆角的凹凸處,開始試圖向上攀爬起來;還有人則是沖到了城塞的大門内側;三下五除二挖出一個淺坑,放下隻木桶。
然後在引線點燃後的細微煙氣中,抱頭捂耳退到了一邊去;隻是等待片刻之後,突然就聽轟然一聲震響,城塞大門内迸濺出一大片的土石滾滾和木闆碎片;也震得城上探身出的十多人就此跌墜下。
而後原本大門所在的位置,就隻剩下上半截殘存的門闆,以及被崩碎的大門下方,所暴露出來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呻吟不絕的守軍;這一刻,他們卻是再也沒有能力阻擋,這些騎士的後續進攻了。
于是;在城塞内持續了大半天的聲嚣之後,所有建築和制高點處,也都相繼升起了自由軍的笑面金陽旗幟;而傳承騎士們也隻有少部分人,因此激發了血脈能力,而受傷者更是寥寥無幾的個位數。
最終,全身沾染着血漿和碎肉的杜瓦爾,也有些揚眉吐氣的提拎着一名俘虜,這次抵抗者的首領約塞爾中尉;他躲在最後一座塔樓負隅頑抗,又被杜瓦爾幾拳一個打死了扈從,而親自活捉下來的。
而後,他努力的轉動脖子四下顧盼和巡梭着什麼,卻始終沒有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這時候,新奪取的城塞後方,也再度響起了警号聲;卻是城塞守軍引入的外援,薩伏尹公國的旗幟出現在天邊。
然而,嚴陣以待的杜瓦爾等人,在後方牆頭上等了又等,卻沒有見到薩伏尹公國的旗幟繼續靠近;反而是聽到幾聲疑似山崩的轟鳴聲。
然後聚集在山口的公國旗幟,就在紛揚之上的煙塵中消失了。
片刻之後,一直沒有現身戰場,檢查和接受戰果的江畋,才出現在遠處的山道上,獨自一人緩緩步行而歸;而城塞内外都變的一片鴉雀無聲;随即又變成一片相繼跪倒在地,甲胃和兵器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