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班子都算不上;也就是阿維尼翁城内,附屬大王冠領的那些貴族武裝,看起來還像樣點。
因為,他們布置在城頭上的士兵,居然都是铠甲槍戟俱全,而不是往常那種一件皮質或是布面的武裝衣,甚至就是一件鑲皮背心湊數的貨色。
甚至在江畋過人目力中,還看到了架在城頭的大炮。
雖然看起來款式老舊且鏽迹斑斑,但江畋可一點都不會掉以輕心的。
而且,還有一名穿着華麗大氅和長長羽毛盔的貴族首領,在城頭上大聲鼓舞着什麼,并且身後又侍從擡着裝滿錢币的箱子跟随。
因此,短時間内在這名貴族首領的語言鼓動,和撒币攻勢之下;城頭上的那些守軍士兵,似乎也被激發的越發士氣高漲起來。
再加上阿維尼翁城本身建築在一座矮丘上,環以丈高的石砌城牆。
而城區唯一的低矮處,就是位于西面羅納河畔城門口,正對着一條橫跨兩岸的石橋。
可以說放在這個時代,就是一座典型的易守難攻,不付出慘烈的代價或是經過足夠準備,很難拿下來的堅城;
正當江畋站在城外王室莊園的柱形塔樓上,觀望敵陣而慢慢思量着後續之際;突然就聽到後來自副官波利的通報聲:“長官,來自馬賽的商團聯合代表,還有土倫要塞的戰地觀摩團,都到達了。
”
江畋聞言不由微微一笑,這兩家勢力雖然早前,就與自由軍建立起來了相當聯系;但是各自表現的态度和立場卻是略有不同。
比如面對大舉南下的自由軍,馬賽商人聯合想要最大限度保留自治權。
乃至成為一個名義上有條件從屬自由軍,但實際上為合作夥伴/對等同盟的獨立城市。
而土倫要塞守備和王國海軍的訴求,就相對簡單的多;他們已好幾年沒有領到軍饷了,并且船隻器械缺乏維護。
因此無論是船上的水手,還是岸上的士兵都逃亡嚴重;隻要自由軍能夠撥付一筆的軍費,并且保證今後基本的薪饷發放;他們就願意自此從屬于自由軍序列,并且交出所有的駐地和海軍所屬戰艦。
當然了,根據江畋私下從内線掌握的消息,這處王國海軍最大基地的情況還要更糟一些;因為在國民公會到憲章政府執政期間,對于王國軍隊的持續大清洗,導緻那些貴族出身的軍官基本跑光了;
而按照王國的制度,少尉以上的軍職非貴族不能當任;直到廢王執政的末期才放寬到了,采邑騎士乃至是榮譽爵士;但已經沒有什麼卵用了。
失去了中上層軍官的王國海軍,甚至連艦隊開不出港。
一些本地出身的海軍士官和水兵,甚至要靠近海打魚來維持生計;所以才推舉了屈指可數沒有逃走,而繼續忠于職守的土倫要塞守備長官,維爾納夫少校,作為這些王國海軍殘部的領頭人。
所以這一次他們派人過來觀戰,未嘗也不是在試探自由軍的陣容虛實,以為決定各自日後的态度和立場。
然而當江畋轉頭過來準備交代幾句時,卻被眼前的副官波利/波利娜,給忍不禁吓了一跳。
“波利,你這是多少天沒睡覺了。
”。
因為原本一身軍服顯得俊美飒爽的她,此刻卻是雙目無神,眼袋深重,臉色青白的活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說話有氣無力的彷佛在下一刻,就會倒下去了一般。
“不多,也就是五天而已,因為這些積壓下來的事情多了點。
”副官波利卻滿懷幽怨的回答道:“白天要面試那些前來投奔的人士,晚上還要訂正長官編寫的教材,并且給那些預備士官們上課。
”
隻見她這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突然一頭栽倒下來;又被江畋連忙一把扶住,卻是順勢靠在他的懷裡;就這麼輕輕的打着盹站着安睡過去了。
好吧,這一刻江畋突然有些心疼和慚愧起來了。
反省自己為了達成場景任務,是不是有些過于拔苗助長了。
畢竟這段時間裡,江畋策劃和安排了很多事情,也隻是示範性的開了個頭,就放手交給她去後續經辦了;美名其曰鍛煉她全面的能力。
但她還在長身體的發育期内,要是因此過勞搞出個長期的毛病來,或是因為缺少睡眠落下長不高的隐患,那就完全不好了。
畢竟,自己也不是非要完全刷滿:女人、矮子和外國人的全副BUFF加成。
這時候,阿維尼翁城牆上突然就鼓号聲大作;随即城門自内而外洞開來;沖出了一支套着各色紋章罩袍,全身披甲、端持長矛的騎士;居然就這麼對着自由軍的營地,策馬加速沖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