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至少數十具已經風幹的屍體。
從赤腳屍體的褐色外袍和袖邊紋理上看,赫然就是此處修道曾經的主人——那些修士和僧徒,還有追随他們一起清修的平信徒們。
而作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紅娃傭兵團成員,卻大多不見了蹤影。
不知道是松懈至極,還是酣睡未醒;此刻城堡正門,隻有少量守衛依靠在牆面上的陰影裡,有一陣每一陣的打着哈欠。
但是這也方便了江畋的進一步行事。
他隻是略作思索就繞過城門來到另一端。
又過了片刻之後,因為沾上血迹太多,不得不換了一身行頭的江畋,重新回到城堡正門内側。
另一端城牆上的二十多名守衛和巡邏士兵;也都變成了殘缺不全的屍體,或是跌墜在山林之間的爛肉。
當他順着外側階梯走上城堡門樓;一名駐着短柄斧錘,比其他士兵多一件鐵葉護頸的軍士,突然間就用某種腔調的意大利方言叫住了江畋。
“你的軍士長是誰,今天不該第三分隊駐守大門的……”
下一刻,迎面飛擲刺穿口中的直劍,就讓他的質問戛然而止。
然而這一刻變化,卻驚動了另外幾名躲在角落的士兵;而在江畋撿起斧錘的同時,也有人嘶聲叫喊起來:“敵襲……”“備戰……”
刹那間,就像是捅翻了一座馬蜂窩似的,轟然間從城門上方的左右出口處,人聲嘈雜的一湧而出許多名披甲穿袍的士兵來。
隻見他們滿面猙獰而嘶聲叫喊,左右包抄向隻身一人的江畋而來……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目瞪口呆看着江畋,突然向内一躍而起,飛落進城門上方的天井當中。
然後,這些城頭上的傭兵們,就慘叫聲連連被遠處放射的箭失貫穿,卻是另一面城上的士兵過來支援了。
而在,天井下方的空間裡,密密麻麻或站或躺一地的傭兵,大多數衣衫不整或者幹脆就打着赤膊;而在他們之中還夾雜着十幾個,蓬頭垢面、滿身污穢的女性;就像是屍體一樣的直挺挺攤在地面。
他們就如此目瞪口呆的看着,從天而降又順勢踩踏着掙紮死去同伴的江畋;然後,才爆發出一陣叫嚣與怒喝,轟然圍了上來。
又在一片拳拳到肉的激烈悶聲打擊和慘叫連天,人仰馬翻倒飛出來。
最終倒地小半的傭兵們,終于在後方叫嚷聲中重新退散開來;而露出其中站在一堆交錯人體肉墊上的江畋;随即就有一名毛發濃密如野獸,穿戴闆鍊甲和覆面牛角盔的高大雙持劍士,走上其前來。
刹那間揮舞過人高的日耳曼式大劍,如旋轉飓風一般的破空斬擊向了人堆上的江畋。
刹那間血肉橫飛、迸濺如雨,将在旁觀戰傭兵們給沾染的滿頭滿臉殷紅。
然而一地殘肢斷體中,已不見人影了。
這名重甲雙持的大劍士,還想說些什麼自誇的話語;就聽身後的傭兵們一片驚聲大叫。
下一刻,一隻手突然憑空按在他的臉上,也遮擋了牛角覆面盔的視野;然後門面驟然劇痛,他就失去了意識。
隻見這名重甲大劍士臉上的護鼻和面兜,幾乎深深凹陷了下去;一聲不響的就這麼直挺挺仰面而倒;手中跌落的雙持日耳曼式大劍,卻是被江畋用腳勾起來,又單手抄持起來舞出數個劍花道:“接下來,又輪到我的回合了……”
半響之後,随着城堡牆頭上閃光的訊号,成群結隊的南方自由軍第一遊擊兵團的士兵,相繼從掩身路基下一躍而起,又一鼓作氣沖過之字交錯山道;毫無阻礙沖到城堡門前,卻不由紛紛停住腳步。
因為,随着撲面而來的刺鼻血腥氣,大股大股的血水,正從門下縫隙當中不斷的流淌而出。
随後,哐當一聲的撞擊聲和令人牙酸的推曳響動;城堡大門自内而外打開,露出拄劍獨立屍堆中的身影。
“話說,你們怎麼動作這麼慢啊,都叫我等了好一會……”
“長官……”下一刻,這些士兵都毫不猶豫的半跪在地上,對着那個身影恭敬與敬仰的齊聲行禮。
這時候修道院主建築内,才有人驚慌失措的反應過來,從大禮拜堂正門亂哄哄的持械沖出來。
然而,已經追随占據了小城堡一般的城門内側制高點,以突擊隊少尉拉費爾也指揮部下,用居高臨下迎頭痛擊的火铳和弓弩,将其給射翻、貫倒,重新驅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