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被打斷,腦袋也幾乎折轉了六十度的暴徒首領,被搜查的士兵擡架出來之後,居然還一口氣活着。
哪怕一口接一口的吐着污血,卻依舊嘶聲不絕的想要叫罵着什麼。
“說起來,我最喜歡你們這種,生命力特别頑強,怎麼用刑都不會輕易死掉的硬骨頭了。
”随後,江畋一腳踩着他的腦袋,露出慘白的牙齒笑道:“接下來,請不要令我失望啊!”
當來勢洶洶隊伍穿過燈火暗澹的街道,又驚動起一對又一對,乘夜間出來做生意的“一生丁夜莺”;最終來到位于城市北面的富人居住區内;在這裡泥濘的地面,也随鋪磚變得整潔硬實起來。
甚至還有蔭道樹、花圃和排水溝點綴在期間;因此空氣中也少了那些人多猬集而成的污濁氣味。
隻是街邊比鄰而立的小樓房與宅院,大多數都是籠罩在一片黑暗中,隻有很少部分還亮着燈火。
偶然可以遇到若幹,打着燈籠拿着棍棒挎着細劍的巡夜人;在見到如此多的士兵路過,也不由的連忙躲進了側旁的小巷中。
因此江畋帶領的隊伍,幾乎毫無阻礙來到了一處猶自燈火通明的庭院前。
庭院的黑色包鐵鑲釘大門,看起來頗有年頭年頭,遍布人物與花卉浮凋的整個門廊,也被籠罩在了濃密蔓生的花藤中;顯得頗具格調與優雅。
站在門外隐約還可以聽到,悠揚奏樂和男女歡笑聲。
顯然,在外間大多數城市軍民,尚處于饑馑當中的時候;這些富有而顯赫的人家,居然還有餘力關起們來,舉辦私家的宴會以為消遣。
光是站在門廳外,就可以聽見正在抱怨物資貴乏和出行不便。
然而,當大門被翻牆而入的斥候自内而外的打開;又随着一擁而入士兵,暴力手段轟然撞開,主樓宴會大廳的花門之後;被簇擁在門前的江畋,也見到許多鏡面燈燭反射下,堆滿了佳肴的長條桌。
有叼着果子的烤豬仔,有蜂蜜腌制的大隻烤雞;有加了許多果仁和糖稀的大盆奶凍/布丁,覆蓋滿香料的大條蒸魚;澆淋奶油的餡餅。
頓時就讓那些已經吃過晚餐的士兵,也不由當場咽起口水來。
宴會中的男人們,多數穿着肥大長衣和刺繡連袖外套;下套緊身褲或是燈籠短褲長襪。
而女人們則系帶緊身衣和束腰及胸的花邊長蓬裙;還有一名穿着黑色長衫,脖子上點綴着白色絲帶的老者;
隻是此時他們大多數都離開了座位,而四散在空曠的宴廳當中,三五成群的攀談嬉笑着;甚至在某些角落和燈燭的陰影裡,江畋還眼尖看見了兩對,正在忘情上下其手彼此的男女和……男男?
被闖入的士兵所驚擾的刹那間,那些女人不由輕聲驚叫着,紛紛拉着裙擺攏着胸口,躲閃到了男人們的背後;最終由一名挂着粗大金鍊的矮胖男子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這是霍頓子爵的别業麼?還有巡回法官拉封爵爺在場,你們的長官又是誰,竟敢冒犯王國的貴人……”
随着他的話語,那些男女也重新鼓起了勇氣,紛紛的質問起來;更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穿着灰色排扣衫的奴仆,也争相湧上前來擋在了這些非富即貴的男女身前,握拳在胸腔做出一副屏護姿态。
“沒錯,就是他們了,以新上任的特别軍法官之名,将所有人都帶回了,一個不許遺漏。
”然而,江畋仔細打量了對方穿戴,不由點點頭确認道:“若有人膽敢阻撓,就當場制服乃至格殺勿論。
”
随着一聲令下,披挂齊全的廳内士兵,不由齊聲怒喝着向前推進幾步,更有人聞到了澹澹火藥煙氣和上弦聲相繼響起;卻是後隊的铳手和弩手,已經在門廳和花窗外,架好了火繩槍和軍用強弩。
而那些排扣裝的奴仆見狀,卻是轟然一片崩散開來,乃至有人連滾帶爬在光潔地磚上,拖出了一條水迹來。
而那些男女同樣也是紛紛向内躲閃開來,爆發出此起彼伏的驚聲尖叫、胡亂咒罵起來;
然而,老獵人已然從窗邊悄然潛入,又在東方式花紋廊柱的掩護下,繞到了這些歡宴男女的側後方;突然揮出一條細長的銀鍊,淩空套投向其中一名,站在黑衣白帶老者身邊,斥聲不絕的男賓。
下一刻,就見他突然當衆慘叫起來,卻是被銀鍊的環端給套了個正着。
而在竭力握住銀鍊的指掌和脖頸皮肉處,滋滋作響冒出肉眼可見的青煙和難以形容的焦臭味,驟然變得面目猙獰犬齒畢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