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前方十多裡外,就是僅次于本郡郡城阿塔納,的第二大城市米多涅;而且在當地守軍的努力之下,尚未被外國聯軍所攻克,反而多次擊退了前來攻打的,倫巴德候國和撒丁王國的軍隊。
壞消息是,根據首都當權的國民憲政大議會發布命令,從北非殖民地調集回來的海外兵團,為核心配合各地民團和義勇軍,所組建增援東南戰線的新編軍團,基本可以确定已在連戰連敗下覆滅了。
而不好不壞的消息是,剩下的殘兵敗将也基本都鬼集在了,這座僅有數萬人口的中等城市當中。
而由碩果僅存王國第四軍/兵團副将卡隆将軍,負責管理和整編殘餘;但江畋抵達後就發現成效一般。
遍布攻戰痕迹的殘破牆頭上,幾乎沒有受到怎麼的修繕和清理;殘垣瓦礫之間依舊可見大片的發黑血迹。
就算守衛在牆頭和城門處的些許王國士兵,也是一副懶洋洋或是了無生趣的提不起勁模樣。
甚至他們身邊的槍矛刀劍,也是堆架在至少十幾步遠的地方,而三五成群的分散開來,或舒展着身體曬着太陽打盹;或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滿臉煙灰的撥弄着火堆上,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雞鴨之類。
讓江畋一看就不免心中拔涼拔涼的。
盡管如此,曆經了連日的逃亡和轉戰後,終于有個可以落腳和修整的地方了。
這支已經擴充到一百五十多人的隊伍當中,也不免再度變得振奮和積極樂觀起來。
隻是當江畋亮出了海外軍團身份,并且将這些部下都歸為第五團的直屬大隊,頗費口舌交涉了好一番,才以進入了城市。
然而進城後,他才頓時明白過來,為什麼城門處那些守衛士兵表情奇怪了。
因為,這座貌似還算完好的城市,早已充斥了大量的敗兵和傷員,而變成一處遍地帳篷和胡亂搭蓋的亂哄哄大兵營了。
相對那些士氣低沉,唉聲歎氣不絕的友軍,江畋率領這隊居然有些格格不入。
街上家家戶戶都緊閉着門,隻有少數明顯上被迫“開業”的酒館和店鋪,裡面也早已經變得空空如也,隻剩一些蜷縮着大白天睡覺的身影。
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倒是外來難民搭蓋的窩棚随處可見。
除此之外,就是躲在那些街頭巷尾角落處,努力露出肩膀和大腿的女人;據說隻要幾個生丁就可以得到一次服務;而到了夜裡還會出現被稱為“一生丁夜莺”,年老色衰或是生病不能見人的群體。
盡管如此,江畋帶領的隊伍,還是在一處被指定的過火廢墟上,暫且安定下來;然後用帶來的各種剩餘物資,就地開展各種以物易物業務和打探消息的同時,江畋也徑直來到了位于城中的市政廳。
這是一座籠罩蒼森樹木當中,磚木結構的數層建築群落;因此還可以看到一些,賽裡斯風格演變而來的檐角、拱柱、花窗等構造痕迹。
這裡也不出意外成為了,碩果僅存卡隆将軍的駐地和指揮所;
身穿王國标準的片鎖甲和蘭白紋罩袍,配挂着相對整齊制式軍刀、直劍和武裝劍的士兵,正目不斜視的值守在市政廳建築内外;又随着不斷往來出入期間,長袍的文書和左員,顯出格外緊張忙碌。
隻是,他們與城門處那些衣甲陳舊,面有菜色守衛士兵一般,多少都有一些面黃肌瘦的顔色;隻是顯得更有精神,士氣更加高一些;而在一種難以形容的氛圍當中,竭力維持着作為指揮部的體面。
而那些長袍的文書和左員,大多手中是空着的,隻是嘴裡此起彼伏叫嚷和傳達着,不明意味的口令與呼号;同時又将等候在門廳處的若幹名,軍服污髒铠甲磨損嚴重的軍官,時不時的喚入其中。
因此,當江畋出示了半路到手的銀質中校身牌,以及重新撬開火漆和封泥,略作改動的那封委任狀;并且拿出了一包沉甸甸的灌腸和熏肉之後,這些彷若凋像般的衛兵,也在刹那間紛紛泛活過來。
最終,一名絡腮胡的少尉從角落裡鑽出來,主動承當了入内通報的職責。
随即他領來了一名五官清秀而長着雀斑、嘴上沒毛,健康澹麥色皮膚,身穿大一号藍色武裝衣,腰挂迅捷劍的少年軍人道:
“這是小個子波利,也是将軍最為信任的輔左官之一,中校有什麼事,就盡管交代他好了。
”随即他又善意的主動提醒道:“如今城中正缺少糧食和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