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了無生息了。
但女子的尖叫聲還是引起注意。
一時間,除了再度從小巷裡追趕出來的三名光屁股士兵,還有幾名士兵從就近的房屋,或是牆角處不約而同冒了出來;而紛紛望向了被江畋一掌扇暈在腳下的女人;然後又注意到流血倒地的屍體。
“吹号!全部動手。
”江畋刹那間局促喊道,同時勐然一腳飛踹在距離最近的一名米蘭士兵小肚上,頓時将其悶聲慘叫着翻滾倒退回巷子裡去。
又緊接無暇抓住另外兩名想要回身撿取武器的士兵。
勐然将兩人向内狠狠對撞在一起;隻聽沉悶的呯的一聲;頓時就昏死不省人事。
這時候站在江畋身邊的馬杜蘭德;也依舊吹響了手中的扁嘴小号角;随着嗚嗚響過的回聲蕩漾,鎮内轟然殺聲四起。
僅僅是十幾個呼吸之後,撲殺完的當面之敵的蒂亞戈和波多斯,也各自帶領所屬的第二隊成員,在一片混亂而煙火彌漫開來的鎮子外圈,嘶聲怒吼着沿着幾條街道,左沖右突的追逐和四下殺戮着。
這時候,遊蕩在街道上的米蘭公國士兵,才發現已找不到自己的領隊士官,也不知道煙霧當中有多少敵人,隻覺得殺戮和叫喊聲聲無所不在。
結果就在茫然無措間被輕而易舉的一沖就散、一觸即垮。
而江畋帶領的第一隊成員,卻是倉促堆起來臨時工事,牢牢擋住了鎮子中心,鎮公所前的路口所在。
然後用藏在街角處的火铳和手弩,将那些不斷跑來求援的零星士兵或是士官,給偷襲和擊殺當場。
這時候,留在鎮公所内的米蘭公國士兵,也終于有人反應過來;随着門廊下走出兩名連身披挂鍊甲,各持長刀和斧頭的衛兵;鎮公所小樓緊閉的大門也突然打開,露出了好幾個同樣身穿甲胃的身形。
然而下一刻,突然争相響起的砰砰數聲,還有競相放射的軍用手弩和制式強弩,幾乎同時攢射在他們所身處的極小範圍内。
也将其擊打着勐然向後摔貫在地上;卻是一時間哀鳴慘叫着再也站不起來。
這時,江畋已經丢下手中的火铳,毫不猶豫的當先沖過樓前小片空地,躲到鎮公所的木柱廊下;一手弧刃馬刀一手單刃手斧;就對着猶自橫倒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士兵,眼疾手快的接二連三進行補刀;
因為,就在剛才擊殺了其中一名廊下衛兵之後,他視野中赫然又多了0.03的能量單位。
而在他頭頂上方,也傳來了劣質的琉璃窗,被從内裡撞碎的聲音
;顯然是樓内的米蘭公國士兵,也開始反擊了。
隻聽接二連三響起的弦動嗡嗡作響;一時間跟随江畋而來,卻跑的沒他快的那些部下,頓時就在連發而至的弩失威懾和逼迫下,重新被迫退回原本路口的掩體背後去;而将江畋一人孤零零留在廊下。
而這時,已經炸了好幾隻血淋淋箭簇的半開大門内,也再度傳來了密集而急促的腳步聲。
同時;一面包鐵紋章的筝形盾,也當先探伸了出來。
然後,就見江畋眼疾手快的側身閃過,丢入一隻火藥包。
随着呲呲作響的點點火花,在盾面後那些倉促奔踏的腳步下,轟然炸開一團紅黑色的煙雲,以及帶着許多碎屑和雜物,從門廊各處縫隙迸濺而出的氣浪;内裡諸多奔踏嘈雜聲像是驟然間消失不見了。
而後因為同樣近在遲尺,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的江畋,透過四分五裂卻猶自頑強挂落的門闆間隙,看見了橫七豎八躺倒一地,正在哀呼呻吟掙紮的穿甲士兵。
真是個好機會,他心中不由暗自念叨道:
下一刻,他再度啟動了視野當中的“放大”模闆;轟然撞碎了殘缺不全的厚實門闆;而對着那些昏死倒地,或是耳鼻流血不止,努力想要撐起身體的士兵,露出了一個慘烈無比的笑容,然後揮動刀斧。
片刻之後的鎮公所一樓大堂,随着大片迅速流淌開來,并且浸透地闆的鮮血,就再沒有剩下一個活口;這時,重新撿起一面輕巧的頭盔,又丢掉卷刃刀斧換成釘錘的江畋,才重新踏上前往二樓的階梯。
半響之後,各自帶人數度殺穿和沖垮鎮子外圈的蒂亞戈和波多斯,也再度彙合在了鎮公所前方的路口處;卻是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然後目瞪口呆望着前方鎮公所内,響徹一時的激烈動靜和慘叫連連。
随即,就憑空哐當一聲巨響,鎮公所二樓的外牆上,就突然崩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而在其中的燈火搖曳和人影追逐的閃爍間,又有人嘶聲慘叫着,接二連三被投擲了出來,又沉悶的摔滾在樓前地面。
見到這一幕,無論是光頭的波多斯,還是臉色陰郁的蒂亞戈,或是滿臉滄桑的馬杜蘭德,還是那些一路并肩作戰的科西嘉義勇們;都不由自主的深深咽了一大口唾沫,乃至打了好幾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