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的陽光暴曬和風吹之下,很快就會脫水發黑幹硬起來。
而這就是江畋從曾經短暫呆過的非洲馬賽部落,所學到的一種應急式的現場食物保存技術。
而後,看着鞍鞯上被磨光的劍刃,倒映出江畋本身具有的黑發黑眸長相。
然而,無論是波多斯,還是蒂亞戈,或是那些科西嘉義勇,都對此熟視無睹一般。
這又牽涉到記憶中一段數百年前的曆史。
也就是說,當年将東羅馬帝國再興的尹蘇利亞王朝,君士坦丁五世和利奧四世兩代皇帝;在來自海上的賽裡斯人幫助下,最終擊敗了曾經橫跨西大陸的查理曼大王之後,作為籌賞也贈與許多土地。
再加上賽裡斯商人長期活躍,在紅海到地中海沿岸;建立了許多貿易站和據點。
因此,哪怕深入西大陸腹地的國家,也有這些來自極其遙遠東方王朝的血脈後裔,生活在諸多王國和城邦之間。
而其中的佼佼者,更是統治着從美索不達米亞,到地中海東岸;從印度北方到裡海南岸,橫跨阿拉伯半島與東非沿海之間的廣大地域;而被其中所統治的百族萬民,尊稱為新一代的萬王之王。
因此,哪怕是貴為聖羅蘭的後裔,或是東羅馬和西羅馬的曆代王朝,同樣也曾經融入過賽裡斯人的血脈。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與同樣是黑發黑眸的古羅馬人種一般,被稱為是白銀之裔/絲之民。
因此,大陸列國的軍隊建制和稱謂,也由此演變成了三類制度和規格。
第一種就是複古式的羅馬軍團稱謂,以西(羅馬)帝國為典範;而第二種就是東方式的軍制,而第三種則是演變混合式的。
直到那場曾經遍及全大陸的異變,讓這種交流往來足足中斷了好幾代人。
江畋正在默默的回味着,這具身體内所融合的記憶碎片;名為安德魯的見習修士,滿是大小痘痘的臉龐,就突然湊過來:
“長……長……官,那些阿瓦爾人的遊騎兵,又跟上來了。
蒂亞戈軍士正在監視,波多斯軍士問您,是否要設法驅逐一下?”
“哦……”騎在馬上的江畋不由吞下,口中已經嚼得沒有什麼腥味的馬肉條和滿嘴的血塊渣子;點點頭反問道:“那看清楚有多少人了麼?三個、五個、還是十個一隊的?”
“也不多的,隻看見了兩騎斥候,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多偷偷尾随的。
”随後,就聽光頭大漢波多斯,一邊摸着腦門上的汗水,一邊粗聲粗氣搶聲道:“一直讓他們這樣跟着,也不是什麼辦法,随時可能招引更多過來。
”
“僅僅隻有兩騎麼?”江畋聞言突然吐出一片嚼不爛的皮肉,不由分說道:“那你們守好隊伍不停,就讓我先去看看敵情再說。
”
下一刻,他就在左右那些士兵一片側目和議論紛聲之下,左插火铳右跨長刀的策馬奔馳而出;還沒等目瞪口呆的波多斯開聲,以及蒂亞戈見狀趕過來勸阻,就已經踢踏揚塵的消失在了一叢樹蔭背後。
不久之後,隊伍身後的土丘一側,就突然傳來隐約凄厲的叫喊聲,還有火铳放射的脆響。
而正在緩緩行進的隊伍當中,則是變得越發人心浮動和嘈雜難平,哪怕波多斯和蒂亞戈的手下同伴也不免。
而那些被固定在闆車上的傷員,則是在一片唉聲歎氣當中,開始有人嚎啕大哭起來;因為,他們還是頭一回遇到,願意攜帶他們這些受傷負累的長官;卻又害怕失去了這位長官後,被人重新遺棄。
然而,就在波多斯惡狠狠瞪着,渾身恨不得蜷縮起來的,臨時記錄員安德魯修士;令他心中不停的默念:萬軍全能之主在上,這不是我的錯,這是這位長官的選擇;沖動是一種罪惡;必令人眼盲心閉……
“諸位……”面對這片刻的等待煎熬光頭漢波多斯,最後還是忍不住站到一輛馬車上開口道:“要不,我們再派人回頭去看看……”。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突然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因為,衆人的目光都繞過了他,聚集在了他身後的方向。
随即,波多斯也不由轉頭過去,卻見到遠處土丘上,熟悉的一騎身形正牽着數匹馬,快步小跑着奔馳而下。
“嗯,我回來了。
”江畋徑直長驅直入争相避讓的隊伍中,對着目瞪口呆站在馬車上的波多斯,輕描澹寫的道:“是你們看錯了,其實是有四騎分作兩組,在輪流監視着我們……”
而後才有人注意到,除了血迹斑斑的幾匹坐騎之外,在他身上連身皮衣和鎖子背心上,似乎連一點血迹也沒有沾染到。
不由自主的嘩然失聲起來,而江畋視野當中的量子單位,也變成了“0.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