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德司對你不敬了?”
“不,隻是命案現場疑似有毒物洩露,武德司的人不慎沾染上了,這些便是受害者了。
”江畋淡然答道:這時,宋副押官也湊了過來,如蒙大赦道:“此間事宜,多虧江錄事的手段,不然就……”
“那錄事你還可好麼,我聽說你也帶人進入那塔窟現場了。
”在詢問了現場衆人之後,朱街使回頭又連忙問候道:“要不我趕緊招呼醫官署和軍醫署的人過來,當場做個檢查和驗證。
”
“我當然沒事,自幼修煉了一種内息法,可以暫時封閉内外而百毒不侵,纖塵不落。
”江畋故弄玄虛道:“但是你們就不行了,一旦沾染上,就隻能立馬去洗滌和催吐以防萬一。
還得醫官檢查。
”
“洞窟已然封了,敢問錄事,接下來又該如何是好?”随後宋副押官也低聲下氣的請教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作為被推出的現場負責人已是難逃幹系,此刻所想的無非就是做點什麼以為補救。
“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就再無冒着巨大危險,繼續勘驗和取證的需要;先把可能對外散播的毒源,給清理了比較好。
”江畋想了想,對着他們正色道:“你們認為如何?”
“此事甚妥,就按照您說的辦好了。
”朱街使毫不猶豫道:“但憑錄事吩咐,本官定然督促那些小的們,好生配合就是了。
”宋副押官聞言,同樣有些無奈又無力的苦着臉回應道:
随後,幾名全身罩起來的金吾子弟,擡着幾大桶的猛火油,小心翼翼的靠近塔窟邊沿,然後在江畋的面前放下轉身就走;緊接着,就見他一手一桶拎起來,接連猛然掄砸進塔窟深處。
随着最後丢入的燈盞,而轟然焚燒起來,又大片冒出的濃煙烈火。
江畋視野當中的生體污染提示,也在逐漸減少最終慢慢的消失不見,隻剩下似有若無的細微輻射還在持續。
這場縱火燒起來固然是猛烈,但是熄滅起來的也快。
僅僅是過午的小半個時辰之後,塔窟内的火頭就慢慢的消失了。
江畋甚至還有時間吃上一頓,通過外間封鎖線送進來的午食——河鮮馎饦。
當塔窟内的火焰徹底消失,隻剩下殘燼的煙氣袅袅。
随即,又有穿戴連身防護套裝的金吾子弟,從下方提上來一條粗大的皮管,對着被烘烤得熱氣逼人塔窟,全力鼓動水車噴入石灰水。
最終,當衆目所矚的江畋,踏入這處被燒的面目全非塔窟。
隻見無論精美繪圖的四壁,還是巧工雕刻的廊柱,都是大片大片的焦黑開裂。
所有器物和殘骸也都被高溫,熔煉成難以分辨的塊塊殘渣。
踩着不辯成分的殘渣,他最後沿着視野當中,越來越明顯的生體輻射提示,來到了最内裡;被燒剝的隻剩下人形石胚的佛像前;伸手在發燙的石坯背後灰渣裡摸索了片刻,頓時就掏出半截骨制品。
随後他手中閃現出了,幾片就地取材的金屬器皿來。
都是他在奉先寺内就地取材的産物。
接下來,他在接連嘗試了金銀銅鐵鉛的多種材質後,最終,成功隔絕住了這片,對外發散的生體輻射源。
最後,他拿着一隻被扭曲捏扁的青銅器皿,緩緩走了出來之後,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裡面已經沒事了,接下來的關鍵,就要看這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