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問題的;而且是量大管飽。
事實上呢,身家不夠清白也沒關系,從另一種(地下)拍賣也能獲得。
隻要再花幾個錢,買一套來自奚官局出具的認證文書;就誰也沒法看出任何毛病來了。
因此,這也是很多闖蕩海外、外域後,發了财或是成功置業之人,最喜歡用來自擡身價的捷徑之一。
随後,辛平功又指着另一名道:“那位就是廣月大師,出自城西的大叢林柏谷寺,乃是當代大名鼎鼎的詩僧,與本地鄭山人等名士大家,并稱芳林十友。
如今為遼東羅藩所延聘;拜為世子傅。
”
在這裡要說個曆史的冷門知識,大唐的相當部分和尚是不禁葷腥的。
茹素事佛乃是那位以佞佛著稱,最後餓死石頭城的南朝蕭武帝梁衍,所鼓搗出來的瞎幾把玩意,北地的和尚基本都不怎麼認的。
無論是最早傳法東土,停駐白馬寺的攝摩騰、竺法蘭,還是北朝的鸠摩智,或又是義淨、法顯等高僧,也沒有這種矯情的毛病。
甚至連西天取經的原型,開佛門三宗祖師玄奘法師,也不是吃素的。
不然的話,以他們的體魄和耐力,又何以穿過漫漫戈壁大漠、瀚海草原,高原群山,往來于沙盜、馬賊和戰亂橫行的萬裡行程;最終在天竺佛門衰敗和式微下,以大毅力完成了佛門東漸的偉業。
而玄奘法師,更是更穩能武的一代猛人。
既可以(物理說服)令路遇強盜,就此大徹大悟洗心革面,皈依我佛成為跟班;也可以口才打動西突厥可汗,派兵一路護送翻閱興都庫什山脈,進入天竺。
而到了天竺之後,他更是在曲女城的無遮(辨法)大會上;廣大天竺佛門信衆面前,力戰百國千城而來的僧侶;最終取得那爛陀寺的最高榮譽——三藏,被大小乘共尊為“大乘天”和“解脫天”。
因此,作為玄奘大師一脈相承的徒子徒孫,當代的佛門在飲食葷腥上也聽由自便的;就算是行遊在外的僧人,也是供養人施舍到什麼就吃什麼;毫無後世那些素食主義者,作秀式的假惺惺慈悲。
他們唯一需要持戒,無非就是不殺生,不見殺生、不使人殺生,既所謂的三淨食。
更接近後世東南亞流行的,上座部/小乘佛法的習慣。
當然了,除了這點外,其他方面的戒律還是要修持的。
事實上,本朝佛門顯教八宗的各支派,還有密教各脈源流;還有一個重要的去處,就是外域弘法的事業。
因此,一些名山大寺背景的學問僧和武僧,往往受聘于諸侯藩家,輔佐藩務或是參與征拓。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需要持戒太多,反而将其視為紅塵曆練的一部分。
而在這個過程中還有相當部分僧人,會因為各種緣故棄修還俗成家立室。
在這種酒家之中,見到個僧人還真沒有什麼。
江畋等人正在會話之間,随着外間的銀鈴聲響起;卻是作為宴席的正式大菜開始呈上了。
最先被擡進來的,卻是一隻熱氣騰騰、金黃流油的羊羔;鋪在碧綠蒲葉墊底的大銀盤上,口中還銜着櫻桃。
打頭是名穿着素白對襟的廚頭,對着在席三人逐次問好和請示之後;才拿起一柄鈍頭小刀,在金黃色羔羊脊背上輕輕一劃,烤的焦酥的羊肉頓時輕輕彈動着中分開來,卻是露出浸沒乳汁中的鹌鹑。
而後,他再用銀匙在雪白浸汁的鹌鹑上,輕輕的一挑;炖得酥爛的鹌鹑肉裡,就被挑出來一個白色如凍的填蛋。
然後,這枚不知道什麼禽類下的填蛋,被裝在小碟裡,徑直送到唯一客人江畋面前。
江畋心中突然有所明悟,顯然這就是當代大名鼎鼎的名菜“渾羊殁忽”簡化版了。
江畋順勢舀入一塊口中,隻覺如脂似凍般的順滑,卻又有一粒粒鮮味,随着舌頭的輕輕攪動,而逐次炸裂開來。
原來這填蛋内裡并不是黃,而是額外加入的時鮮魚子;在外面都被烹熟、烤酥的情況下,依靠這半熟放涼的填蛋作為隔熱,居然在重重加工之下,還能夠繼續保持魚子的生鮮雙脆。
然後,他用筷著挑起一塊乳湯中鹌鹑,隻覺鮮甜湯汁之下的肉質脫骨既化,骨頭也酥軟有味。
最後擺在江畋面前,是塊從後頸割下的羔羊肉;卻是兼具了金黃焦香的酥皮彈牙與雪嫩肉汁豐美。
在這份小号的“渾羊殁忽”,被當場取食過半之後;緊接着,又送上來玉露團(酥酪雕花)、甜雪(蜜糖炒炙)、小天酥(雞鹿肉糜炸團)、鳳凰台(雞卵炒魚白)、西江料(粉蒸豬胛肉碎)……
而端平樓最大的特色,就是将典型大内會宴的宮廷菜色,進行家常化而不失風味的神奇手段。
按照成士廉的說辭,甚至還可以分裝食盒上門取買,或是提供外送到府的服務,可謂是周到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