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剩下來人棍的創口處,也在迅速的收縮閉合不再噴血,隻剩下慘白肌理顔色。
“這還不夠!”江畋随即又說道:隻見他撥衆走上前來,用一根鐵棍塞進鬼人,犬齒殘斷的裂口中,猛然的攪動戳揉着;再将血水糜爛中一根舌頭拔出來,直接割下呈現骨質尖管化的前端。
而後,再用一塊拳大的黑曜卵石填入其中,再用皮套子連頭兜住緊束,隻留一處鼻孔的呼吸處。
這樣就算日後裂口裡的血肉和犬齒,想要重新生長起來,也絕無可能産生什麼殺傷性和傷害效果了。
完成了基本的無害化處理之後,江畋才對着在旁的劉景長道:“它變成這幅模樣之後,基本上已經不可能當場審訊出點什麼,需要送到專門的場所裡去,稍加恢複之後,再慢慢的訊問。
”
“多謝貴官援手之義,卑下定當謹遵教誨。
”被這一系列操作看傻眼了的劉景長,這才連忙曲身抱拳行禮道:畢竟,目前為止尚未有人活捉過馭獸人,這可是個天大功勞,那怕是協助的身份也好。
下一刻,他就毫不猶豫的狠狠一巴掌,将自己身邊的那名老成親兵,給抽打如陀螺一般摔滾在泥地上。
随即就被劉景長一腳踩住胸膛,而抽刀斜架脖子上道:“看你做的好事,還有什麼話說!”
眼見那名親兵閉目不語,一副已經任命的模樣;劉景長這才看着江畋,突然橫刀夾在自己的腋下道:“何四乃是我跟随多年的親兵,冒犯之故,我難辭其咎,就用這條臂膀來償還吧。
”
隻見地上那名親兵何四聞言,瞠目欲裂的激烈掙紮而起;卻又被面容堅毅決然的劉景長用力踩住;而毫不猶豫隻手向上用力一拖。
他隻覺腋下一陣劇痛,端持的刀柄卻脫手而出,不由詫異看去。
“不用了。
我不需要,也不喜歡這種補償。
”一腳踢飛了橫刀的江畋,這才緩緩的開聲道:“不過,我眼下正好需要一個熟悉都畿道地方上的向導,就用他此後五年的時光來償還吧!”
“既然如此!那便是何四福分。
”劉景長聞言卻是如釋重負道:“多謝貴官網開一面,某願以身家作保,自當盡心竭力,唯命是從。
”畢竟被一位未來的監軍使記恨,有時候比一死了之更麻煩。
揭過了這個小插曲後,帶着裝在藤筐裡的鬼人/馭獸人的人棍,幾個作為證明的異獸首級下山,就顯得平淡無波了。
隻是當江畋一衆人等,與直接别道前往東都的劉景長部,分道揚镳原路折返。
卻在遠遠處就看見,野店方向所升起的袅袅煙迹,衆人也不由連忙策馬加快了腳步。
要知道,江畋一行的行裝和車馬,都還留在這處野店裡;由張武升帶着另外兩名随行公人,負責看管着。
而伴随他們一起到來的,還有作為劉景長的一番心意;以親兵何四為首,整整兩火披甲騎乘的臨時護衛。
在這條官路邊上,也足以應對大多數的突發狀況了。
不久之後,前出探察的李環,也渾身濕漉漉的帶着落葉和草枝,從樹叢當中冒出來。
對着江畋禀報道:“有疑似賊人數十名,正在攻打野店之中,并在内縱火,但是内裡猶有争鬥之聲。
”
“既然如此,先一鼓作氣肅清外圍的賊人,再全力包抄合擊于内;盡量确保甕中捉鼈,無所遺漏。
”江畋當機立斷道:“諾!”以何四為首的二十多名武衛軍士,當即應聲飛馳而出。
随即,他們在即将抵近野店前紛紛落馬下來。
取下鞍具上的弓箭和強弩,四散以樹木為遮掩,微微躬身小步的向前行去。
不多久後,就聽得隐約響起的短促放弦聲,幾名守在路口的賊人應聲而倒。
而當江畋等人也跟進上來之後,又看到數具散落在林木之間,被抹了脖子了賬或是背後捅刀而死的屍體;而隻有一名臂膀受傷的軍士,被留了下來持弩等候。
顯然相對異獸,他們更擅長對人特攻。
這時候,盤桓在野店院落裡,到處翻找着什麼的賊人,也随着牆頭暗哨突然倒下驚覺起來。
然而這時已經晚了,抵靠在層差不齊土牆缺口處,交替放射的十多張弩弓,頓時就射殺并壓倒大多數人。
也有格外奸猾的數名賊人,沿着牆邊射界的盲角,而摸到門邊怒吼揮刀殺出。
然而,迎接他們的是足足五名圍繞在出口邊上,披甲持刀據矛的武衛軍士;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交替捅翻、砍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