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堂之中,那些黑衣缇騎玄武隊成員,已經随着橫七豎八的屍體,盡數倒在了血泊之中。
從他們死前凝固的表情和神态看,幾乎是沒有怎麼經過激烈對抗,就被人從側擊暴起發難所殺。
他們原本押解負責的灰衣頭套人,卻被簇擁在了一群,殺入大堂的持械兇徒之間;正對着樓梯上幸存數人慢條斯理的歎息道:“都說了,這事與你們毫無幹系,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聽人勸呢?”
“笑話!一群殺人劫囚的罪人,安敢說什麼信譽和好心?真是笑死人了!”被逼到二樓一角的張武升,雖然一條手臂血粼粼的,卻是毫不示弱另手據刀的反譏道:“你真當世人都是傻子麼!”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動手吧!”頭套人無奈的搖搖頭道:“把這厮留到最後,我要親自拷問,興許還有些用處。
”随着他的話音方落,簇擁左近的同夥,都露出殘忍暴虐之态,争相揮刀而向。
而見狀,張武升身邊幸存數人,也絕望而決然的揮舞着,信手抓來的各種鍋蓋、鏟棍等家什;一邊奮力抵擋着那些沖上樓梯的賊人,一邊不停的将倉儲間的雜物,揮砸下去作為阻卻和妨礙。
下一刻,緊閉的大門卻是轟聲被人撞開,跌滾進來一個滿身是血的人體;而掙紮匍匐在地上慘聲喊道:“頭兒,外間遇襲,擋不住了。
”随這人話音未落,靠近窗扉和木牆的同夥,突然厲聲慘叫。
卻是足足七八支矛尖和刀刃,驟然捅穿了窗扉和外牆,将這些猝不及防的兇徒,給血淋漓的戳死、刺傷當場。
“小心!”随着這些兇徒炸窩一般的嘶喊聲,咻咻作響的箭矢從洞開大門貫入。
再度射倒、貫穿了數名躲閃不及的兇徒;而将剩下的兇徒給驅散、驚亂開來。
而後,刺穿壁闆和窗扉上的刀矛才收回去,變成了持牌捉刀據弩過肩,出現門外的一群甲兵身形。
而見到這一幕的兇徒們,也不由當場鬥志和心氣大喪。
有的不管不顧的就往前沖來,然後揮刀劈撞在盾面上,一口氣還沒多揮動幾下,就被間隙中挺出的刀矛戳殺、砍翻、剁倒。
也有人一邊一邊大聲怒吼和叫嚣着,卻是腳步不停的倒退向,油膩膩幕布後夥廚所在的後門位置。
還有人兩股戰戰的站在原地,大聲呼喝着左右同伴,給自己壯膽和鼓氣,卻不防身側已逃散一空。
因此在轉眼之間,原本大堂之内僅存的十多名兇徒,就已然土崩瓦解的或死、或逃、或是束手就擒。
緊随後步入其中的江畋,看着二樓木欄邊上探頭出來的張武升,這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畢竟,這麼一個還算好用的屬下,可不是那麼容易再補充的。
然而,就見捂着受傷臂膀的張武升,卻是迫不及待的掙開,欲給他包紮的軍士,而對着江畋急切喊道:“領頭的從後面跑了。
”
随後,明白他意思的江畋,就毫不猶豫的大步追出了後廚的柴門;就見遠處的後山林木中,随着細微的綽約動靜,似乎有人正在逃遁遠去。
然而,這并不能阻擋江畋此刻的行動力和決心。
僅僅是半響之後,帶着一身露水和泥點的江畋;就提領着一個四肢脫臼,仿若是軟麻袋一般的人體;徐徐然回到了一片狼藉的野店當中。
雖然,他并沒有見過對方的長相,但認得那身囚服。
而,作為武衛軍士領頭的何四,也帶着一身新鮮的血腥氣,迫不及待迎上前來恭聲禀報道:“托貴人的福分,小人已經初步審問出來了,他們怕不是朝廷重金懸拿的七大寇之一。
”
“七大寇?這又是什麼玩意?”江畋不由詫異道:難道這太平盛世底下,也和另一個時空,長期嚴刑重法賦稅極重,導緻的農民暴動不絕,卻敢自稱豐亨豫大的鐵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