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後顧無憂,再提供一些引導和接應就好了。
”
“既然如此,我輩也就不妨礙江生了;還請讓武升跟着,以為幫襯和傳訊一二。
”
陳文泰用眼神止住,還要說什麼的慕容武,誠然道:
“好!”
江畋也不再多話下一刻他就從衆人轉角的視野盲區内,拿出事先藏好的幾把橫刀和兩張弩機及配套箭匣。
對着有些目瞪口呆的慕容武和陳文泰,一人塞了一張道
“你們都拿着,守住這裡,以兩個時辰為限,每隔半個時辰發聲報平安,最後等我的信号以為支援。
”
這種公門專用的小型弩機,雖然穿透力和射程有限,但是在狹窄處卻是可以形成有效的交叉壓制。
然後,他又掏出一包軍用規格的濃縮餅幹,一瓶劍南白藥和一卷綁帶;對着娉婷、阿雲等人道:
“你們也幫她處理一下傷勢,順便吃點東西果腹,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麼,怕是有的忙碌,說不定還要走遠路的。
”
交代完這些,随即江畋就領着張武升,緊步沖過了滿地狼藉的街道,又消失在了對面範樓門廳,彌散開來的濃煙之中。
刹那間江畋突然抽劍紫電在手,刺中一隻從煙霧中,猛然撲出來的身形。
他隻覺像是挑破了一隻頗具分量水袋,對方嗷的一聲慘叫後,重重的摔翻在牆邊上;卻是一隻瘦骨嶙峋的灰毛大狼;隻是半邊胸膛都被劃開,而花花綠綠的髒腑流淌一地,掙紮着起不來了。
緊接着,滿臉緊張的張武升,也從身後彌散的煙霧中冒了出來。
就見江畋再度遞給他一副,便于在狹窄處快速發射的鐵臂短梢弓,以及裝滿箭支的胡祿,低聲道:
“會用麼?”
“會!”
張武升錯愕了下,這才輕車熟路的接過來。
隻見他将胡祿開口斜向上,挂在後腰蹀躞勾上,正及自然垂下指尖的快速抽拔位置。
又将弓臂緊貼在左臂上,用右手完成了挂弦和空勾放射的調試。
這一切在他做來,就如行雲流水般自然,也讓江畋暗自贊歎而開聲道:
“接下來你負責掩護我的身後;如果一時間看不見我了,就根據我喊出口令或是擺出的手勢,采取各種對策和反應。
”
“是!但請吩咐。
”
張武升神色一肅道:
于是在片刻之後,江畋就穿過範樓煙火袅袅的底樓前廳;以及滿地狼藉的後堂。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貼着牆壁斜斜延伸向上的兩端樓梯,已經被人居中砍斷并且推倒在地,再也無法使用了。
而江畋視野當中黯淡的方向指示标,卻是依舊筆直向前。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穿過橫倒了一地,還帶着點點燃燒火苗的諸多障礙物;卻又看到了嶙峋斑駁的石壁上,一個洞然敞開的門戶。
然而,當他穿過這道的門戶之後,頓時面前再度開闊起來。
裡面居然随着大坡度降下的地面,形成了一個别有洞天的大空腔。
因此,四壁簇立着好些接頂的多層樓閣,和盤旋而上的梯台、亭舍。
而被這一切環繞在正中的,乃是位于最低處,由鏽色斑駁的鐵欄和鐵網,所分隔和籠罩下的曠達場地。
地面鋪着厚厚的黃沙,又有若隐若現的骸骨掩埋其中。
這顯然就是阿關口中描述的鬥場所在。
隻是此時此刻,無論是上層的樓閣、看台,還是居中連接的梯道還是亭舍,或又是最底部的鬥場當中,都已是空無一人。
倒是在那些廊道上,一隻正在啃咬零星屍體的黑毛豺,對着江畋龇牙裂嘴。
然後還沒等江畋出手,這隻黑毛豺就冷不防被一箭洞穿脖子,濺血滾倒在旁。
卻是占據了門道位置的張五常出手了。
而這也提醒了江畋,顯然在這處鬥場下方,有豢養這些活物的空間和輸送通道。
而這隻黑毛豺垂死的那聲短促哀鳴,就像是一個投石問路的征兆和序幕。
刹那間在一處梯道出口,轟然人聲腳步回響着,冒出好幾個帶着半截鬼面的身影來。
卻也為江畋指名了具體的方向。
隻見他們手持各色長短刀兵,隻是在短促而急切的驚呼之後,就毫不猶豫的沖過狹窄的石壁梯道,向着孤身犯險的江畋,徑直撲殺而來。
然而,比他們動作更快的是,張武升居高臨下搭射的箭矢。
隻聽得如彈奏撥弦的嗡嗡輕輕回蕩,在這空曠的地穴山壁之間;那些鬼面灰衣的力士,幾乎接二連三的應聲而倒。
在他一照面連珠七箭放倒五人之後,隻餘身手矯健躲閃開來的最後兩人沖到近前。
張五常不由張口欲喊,卻隻聽空氣撕裂的嘶嘶風聲一閃;江畋就與那兩人差之毫厘的錯身而過。
而後,那兩人的動作突然僵直停頓,而又從頭頸、肩背、胸腔處,相繼迸射處一團團細密的血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