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過的事情。
如果說,地面上的官府中人,固然是小民百姓口中活閻羅的話;那地下鬼市裡活躍的那些幫派會黨,以及背後所代表的靠山,便就是吃人不吐骨頭,而又令人防不勝防的妖魔鬼怪了。
畢竟,在市井間還曾經有強梁之徒,敢在身上刺青“生不怕京兆府,死不畏閻羅王”,以為自誇一時;但是讓他們進的鬼市來之後,任何敢于紮刺的聲嚣,卻是骨頭都不曉得爛在何處了。
因而,此刻在他眼中的江畋,也不過是個出身家世非凡,新到任就覺得日常公務無趣,迫不及待想要尋幽訪勝,以為獵奇和冒險資曆的年輕官人;故而,才會讓人大費周章的安排上這麼一着。
谷
事實上,隻要由他帶領着走馬觀花,概覽一番這鬼市與外間迥然不同的表面風情;再安排一些看似意外的收獲和投其所好的偶遇事件;大抵就能應付過去了。
畢竟,這是在地下的環境當中。
随即,線人阿關在這片鬼市當中,幾乎是無所不在的攤位、棚子和店鋪,還有時不時擋路的雜物、橫欄之間,如魚得水的七拐八彎繞過好幾處街角之後,突然就在一處坍塌一角的斷頭巷裡;陳舊斑駁的小樓前駐足喊道
“阿雲,來客了。
”
随即,一陣铮铮作響的樂聲頓時響起,與此同時還有一陣略帶煙嗓,卻不失婉轉的歌喉唱到:“隔牆雪裡莫争翻,雪月花燭看不足。
山館論兵千載對,庭前重看上東牆。
”
随着阿關親手掀起的簾幕,赫然露出其中堆滿了各種雜物,而顯得局促又不失整齊的正堂門面。
正背靠隔扇席地端坐着一名,蒙着眼睛,彈着琵琶輕唱的疤面婦人;随即他就當即解釋道:
“此乃賤内,隻是眼睛不好使了,不能親身相迎,還望貴客見諒。
”
“無妨,反是我們叨擾了,接下來還需繼續擺脫了。
”
江畋擺擺手道:
然而,當江畋等人被引上樓去招待;随即兩名先行上樓的金吾兵,也出現在了窗台處;而一直幾乎沒有存在感的探子柳娘,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留在外間以為警戒的一名公人,卻是突然叫住了,剛剛查探過周圍一圈的圈慕容武道:
“大……兄,我似乎看見陳觀水那厮了。
”
“在哪裡?”
慕容武不動聲道:
“就在前面不遠的街口處。
”
那名公人輕聲道:
“正事要緊,暫且按下,等其他人來彙合了再說”
慕容武猶豫了一下,還是斷然道:
與此同時,在反向另一個街口處,一片漆黑的棚屋裡;一名渾身汗水淋漓的鑽了進來,頓時驚擾其中突然浮現出來,一張張驚惶而又猙獰的消瘦面孔:
“不好了,毛頭兒,我又看見了憲台和金吾衛的人了。
”
“豈有此理,他們……他們……都追到這兒來了麼?”
“難道是有人洩露了消息?”
“我們的人都在這兒,難道是鬼市裡的那幾位……”
“當初說是會盡快送出城去,卻已然在此困頓了這麼久。
怕不是要榨幹咱們身上所有的好處。
”
“現在,咱們已經山窮水盡了,若是有人想要籍此再賣個好價錢,也不足為奇。
”
“那咱們怎辦。
”
“既然如此,那就幹脆不妨做些大的,好讓鬼市那幾位樓主,也難以置身事外好了。
”
“他們不是要坐地起價麼?不是要圖謀咱們秘藏的錢财和賬簿麼,就說都給了,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