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争相棄械跪倒在地,此起彼伏地大聲乞活和求饒起來。
片刻之後,前庭之中已然俱是撲跪在地的身形。
而後更有心眼活絡之人,直接将那些藏在其中,想要逃跑的殘餘“亂黨黨羽”,相繼撲倒在地五花大綁捆送出來;或又是在對方負隅頑抗當中,刀槍齊下地砍死當場,再奉上血粼粼的首級來,祈求寬赦一二。
于是,轉眼之間這些前庭内的近千将士,已然倒戈相向成為小圓臉,這位監國世子作為忠實的馬前卒了。
而她也沒有浪費這個機會;在當場宣布赦免這些被“蒙蔽”的将士,并許以報效自贖後。
又緊鑼密鼓當場發号施令起來。
她就在大門處立座;一批又一批召傳外間,正在外間候命的那些将校入内。
然後,一個個叫出對方的名字和職銜;快刀斬亂麻當場處決掉,個别表情和反應稍有不對的人等,以為當衆立威;又将宣誓報效的其他人,給逐一分派出去。
就此,以她身邊指定的某位親從為引導,負責抄拿和清算那些“亂黨”家門之事。
而當她身邊那些親從,隻剩下寥寥無幾的七八人,而庭院内的反正将士,也僅存百餘名值守左右之際;外間再度傳來了隐隐的喧嘩和嘶喊聲。
下一刻,江畋就将準備出手的白象牙和黑檀木,給重新收了回來。
因為,有十幾個血迹斑斑的人,在大呼小叫聲中,被一小隊反正的甲兵,從外間擡架了進來。
而在見到了上首小圓臉的那一刻,頓時就不顧一切地掙脫開來,撲倒在地嘶聲痛哭起來:
“邸下……邸下……”
“可算見到您了!”
江畋定睛一看,赫然就是當初半路遭遇投效,又組成武勇都的洪大守等人。
隻是顯然遭到了相當程度的拷打和淩虐,而顯得頭臉青紫、遍體鱗傷,須發都被血垢所黏連、闆結成塊。
還有人的頭臉耳鼻處,出現了明顯的缺失部分。
“你們……你們……”而小圓臉也赫然有些動容的趣步上前,不顧血污和污髒的将其一一扶起來;又将自己的披風蓋在領頭的洪大守身上。
眸中蓄滿盈盈的失聲道:“都是餘無能,未曾保全……”
“小人惶恐,小人不敢當!”
須發蓬亂眼睛已經腫脹成紫绀色一線的洪大守,亦是感激涕零而又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聲:
“須叫邸下得知,小人……小人,不曾叫您丢臉……兒郎們就算受刑至死了,也不曾遂了那些狗賊的心意。
”
随後,他們都被擡進了這處祠宗廟當中,由叫來的醫者好生清理和包紮之後;小圓臉又開聲點了好幾個名字,将剩下親從陸續給指派了出去,以為安排和整理出幾處宅邸備用。
她這才突然在意識中,對着江畋決然道:
“老祖,動手吧。
”
刹那間,在洪大守等人目瞪口呆和驚駭不已的表情當中。
憑空現身的江畋隻是一揮手,留在室内的僅存三名親從,也捂着血花迸濺的喉頭,頹然發出嘶嘶聲之後,就此倒地身亡了。
而後,她才對着重新湧入的士卒道:
“都擡出去,就說他們,是為了周護我,才被亂黨所傷的。
”
“你……長大了。
”
江畋聞言卻是再度百感交集的,看着這個嬌小的女孩兒。
也不知道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内,她又經曆了多少事情和變故;又承受了何等的職責和重負,才會養成這種城府和機變呢?
“老祖……蔓兒做的不夠好麼?”
小圓臉似有所覺的,再度牽住了江畋的手,在意念中怯聲道:
“不,你做得很好。
”
江畋卻是收斂心情,感受着她的惴惴不安,而輕笑寬慰道:
“小圓既懂得保護自己,也能夠分清楚基本的内外主次和輕重緩急;讓我很是欣慰了。
”
這時候,外間再度響起來了禀報聲:
“監國在上,殿後左都回報,已經拿下留司内外!”
“殿後後都回報,行台上下已經控制得當……”
“殿後前都回報,内城的甲仗庫和行在内庫已經接管……”
“守備第五都回報,已經拿獲州、府、縣三衙的大小官屬,三百餘人。
”
“守備第二都回報,正在攻打雞澤坊張氏、史氏、李氏諸宅;因為其中多人聚衆頑抗,不得已放火先攻……”
聽到這裡,江畋不由得眉頭微微一動,卻是與小圓臉心有靈犀的對視起來;顯然是事情發生的還是有些倉促,因此在這個讨伐亂黨過程中,不過還在可以接受的範疇之内。
這時,江畋視野當中的任務提示也再度顯現,相應的進度也變成了“錨點存活,第一階段:完成度19.8%”。
而之前接受葉京投誠,所獲得的偏轉度+0.14,居然體現在了能量收集的基礎加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