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姐,你怎得了。
”
“阿姐,你千萬不要有事。
”
“阿姐,你哪處傷到了。
”
“阿姐,這可怎的是好啊!”
這時,可達鴨已經迫不及待将“阿姐”攙扶起來;全身顫抖大呼小叫滿口問候着:然而,“阿姐”卻是輕輕推開,幾乎整個人都要挂在身上可達鴨;形容慘白對着江畋衽身行禮道:
“多謝先生的救護之恩。
”
江畋這才注意到,可達鴨的阿姐屬于那種氣質恬靜典雅的類型。
甫見并不驚豔和出衆,很容易被其他人稍作打扮的姿色所掩蓋,但多看幾眼就越看越有味道的女性。
尤其是在驚吓和受傷之後,自有一種柔婉雜合堅韌的味道。
“隻是應有之義,這是我拜托小九郎君所為,所以說起來還是我突兀之舉,連累了副首娘子,枉受一場驚吓了。
”
然而江畋一邊腳踏着“鮑四”,讓她始終沒法再說話,一邊隻是淡淡回答道:
“阿姐,我說的不錯吧,先生是有非凡本事之人。
”
然而在江畋身後,可達鴨卻是不顧氣氛的擠眉弄眼道:
這時候,外間也終于聽到了内廳尖叫和嘩然聲,後知後覺的終于有了反應。
而在一片沉重的奔踏聲中,撞開合扇的門扉,一擁而入好些膀大腰圓的健婦;各自叫喚所屬的對象起來,卻又變成滿堂此起彼伏的一片啜泣和哭訴聲來。
“接下來,就需要阿姐,好好地善後了。
”
江畋見狀又忍不住繼續道:
“我和小九郎君終究是男子,有些事情實在不方便在場。
”
“是我輕忽了!還請先生和小弟偏室稍待。
此間事了,妾身定當專程緻謝足下!”
阿姐聞言,卻是臉色一變而再度莊重無比地正色深深拜謝道:然後,果決毅然地轉身步入那些哭喊、哀泣成一片的女子當中。
來自對方的暗示/提醒,顯然十分及時和必要。
既然在她所屬的金蘭社當中,出了這種魚目混珠的禍害;那受到損害的已經不是局限于區區幾個,可能被脅迫和要挾的可憐人,而是女社全體成員了。
因此,身為副首的她,必須在更多官面勢力介入進來之前;抓緊時間統一内部的口徑和對外說辭,以為保全住大多數人的風評和名節。
隻要統一了内部說法,就可以盡量減弱事态的影響和沖擊。
這樣就算是日後有一些隻言片語洩露在外,在這些女子身後父兄家門,所形成的相對一緻立場上,也足以壓制住異己之聲,而令有心之人難以利用此事,給暗中翻出什麼浪花來;
而作為唯二的在場男性目擊者,在事後的說法就很關鍵了。
“阿姐”自然有把握說服自己的弟弟守口如瓶;反而是江畋所提供的這個建議,則也無疑是一份很大的人情和重要幹系。
“諸位姐妹,且聽我一言否?”
“此間之事,斷然不能輕易……”
聽着外間的大聲呼籲和逐漸平息下來的聲嚣,守候在偏房裡的江畋,看着地上被捆紮成一團,還被打掉牙齒昏死過去的鮑四,卻是微微點頭贊許;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通透舒服;而顯然這位也是個有擔待和急智的女子。
“在下桂園護從頭領李贽雲,前來給樓内的諸位娘子、女公子問安!”
片刻之後,外間再度有人趕了過來,在樓前大聲通報着身份。
卻又被那些得到囑咐的健壯仆婦,齊心合力或者說是同仇敵忾地阻擋在外。
在一番交涉之後,才有一名風姿綽約的女娘帶着一名帶劍侍女,被單獨放了進來;
隻是當她瞥見,地上尚未抹掉的數灘血迹,塗滿脂粉的眼角猛然一抽搐;卻又若無其事的對着,同樣整理過鬓發形容的“阿姐”,略帶恭敬的通報到:
“外間那逃脫摔死的賊人身份,已然初步有所發現了。
”
“從随身查獲的殘碎物件來看,疑似傳聞中的惡賊黒蝠君。
”
阿姐聞言不由啊了一聲,卻是再度慶幸自己的當機立斷了。
因為,這黒蝠君長期隻是存在坊間傳言,号稱在夜間高來高去的亂入市井民家,以特殊的迷香藥物,專壞少年男女清白的異類大盜。
隻是從未有人見過真面目的緣故;在前些年才被京兆府的捕盜吏,聯合刑部專屬快輯隊的巡捕好手,拿獲在一處伎家當中,并且明典正刑與獄神廟前的獨柳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