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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章 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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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邊經過的人等不停地點頭哈腰,看起來倒還有幾分格調; 隻有那風動惟帳,偶爾透出的莺聲呖呖唏唏,歌舞工樂谑笑,誘人探究。

    反是樓上憑欄的各色麗人,或倚或坐,花容雪肌,風情萬般,也不招呼,隻偶爾正對着街面吃吃輕笑。

    自然而然的把人勾起心思來。

     然而這也不過是二流的場所。

    讓女妓們遮遮掩掩的出來抛頭露面,在追求高雅人士眼中已經落了下成……。

    也就迎好一些附庸風雅的中下人等。

    小一點的格局,花費也不高,要情調也有,隻是琴棋書畫之類的深度和内涵也就是那麼回事了。

     因此,兩人所乘的搭子毫無停歇的繼續一路前行,随着步行的人流逐漸稀疏,而乘坐搭子的人等也相繼較少難見之後;才來到了位于平康中曲與南曲之間的過渡地帶。

    這時街市上的風物又有所不同。

     這裡街道寬敞,遍植花卉,飾以奇石盆景,整體環境幽靜舒适。

    最為顯眼的無疑就是那些長短綿延的庭院高牆,還有從牆檐下延伸出來的顔色缤紛竹頂雨蓬。

    因此哪怕是雨天綿恒在十數裡長街曲巷之中,亦是全無淋漓之苦; 倒是每十步開外便有水流順着高架竹渠淌下,傾洩在兩邊的明溝裡;數十步之間又有流水沖刷着行人歇腳的小亭頂子,披如雨幕而水聲淙淙潺潺,平添了些玲珑情趣又帶來了濕潤的涼意習習。

     這便是長安四十八景之一的“水亭風色”由來。

    隻是江畋的視野當中,似乎撇見了什麼東西,在這些高牆和錯落建築上,一閃而過。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随後搭子就停了下來,卻是有步行跟随的小厮低聲提醒道: “郎君,桂枝園的遊宴處到了,隻是前路已經過不去了。

    。

    ” “那就下來走幾步好了。

    。

    ” 可達鴨這才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自矜的點點頭,然後又對着高明略帶歉意解釋道: “這實在是此處的規矩,就連那些金吾衛和巡禁公人,都不會輕易冒犯的;自然了,本來說要在憶盈樓好好招待一二,然那邊卻出了變故,所以隻能先請先生在此小酌一二了。

    ” “這就見外了,隻要能夠志投意合,無論在哪裡,都還不一樣麼?” 江畋也整了整衣服笑道: “先生說的是,請随我來。

    ” 可達鴨聞言不由釋然和心悅誠服道: 不遠處就可看到一個竹木搭制而挂滿了各色花燈的高大彩樓,作為彩樓的背景則是相當精巧雅緻的建築群落;建築兩邊院牆高聳而綿連高廣,隐隐又花樹翹翠探枝期間,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宅院;就連門口的司迎,都是形容端正衣帽整潔,昂首挺胸的不象個吃脂粉飯的。

     事實上,這處桂枝園的前身就是一位藩臣的故園;也就是那位因為金縷衣一曲而成名的杜秋娘之故主,元和時的鎮海節度使李锜在京所置。

    而更早的故址甚至可上溯到唐中宗時,有“巾帼宰相”之名的才女上官婉兒,所構築的宮外宅的一部分。

     據可達鴨的私下傳說,曆經了高宗、武周、中宗兩朝的一代才女上官婉兒,就是在此豔幟高張廣納入幕之賓;與諸多才俊之士在園内池畔,遊宴作樂、通宵達旦數日方休。

    因此在平康三曲之中也是别樹一幟的上流場所之一。

     “可是九郎君足下,我家主人早已在庭內久候多時了。

    。

    ” 遠遠就有兩行青衣小帽的人等,打着燈籠踩着小碎步上前,用整齊劃一聲調的恭迎道。

     “還請随小人過來。

    。

    ” 然後,領頭的一名年輕小厮,輕車熟路的将可達鴨和江畋一行,引進了帷幕飄蕩的碩大門廳當中。

    這時候,江畋視野的邊角裡,忽然再度閃過什麼,隻是當他仔細去看時,卻隻有風聲樹木嘩嘩如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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