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惡。
兩人尋常并沒有什麼交往。
他忽然造訪，倒是讓顧瑾有些詫異。
“拜見皇後殿下。
”
顧瑾面無表情：“起來吧。
”
雲墨看着顧瑾這張臉，溫潤的笑了笑，眉心的一點紅痣，讓他顯得無比慈悲。
沈淩剛去完易菁音府邸，與她商讨完她去吳地之事，回啟呈殿後處理公務後，忽然發覺今日好似有點不太一樣。
若是按照尋常，顧瑾早就黏黏糊糊的找借口貼上來了。
可今日已經日落西山該用晚膳了，都不見他身影。
最近确實有個大案子。
顧瑾心狠手辣，鐵血無情，很适合送他去判案，他是皇後，沒人能賄賂的了他。
沈淩歎了口氣，她自認為對官員已經夠寬容了。
可人心這個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在她離京這段時間，她的保皇黨裡竟然出現了一個大貪官。
那官員知曉她最恨貪官污吏，對她的忠誠度也很高，但就是幹了這樣的事，他做的隐蔽，易菁音和雲墨都沒能發覺。
她無法殺盡天下貪官，隻能在每一個官員的脖子上套上缰繩，約束着他們。
沈淩挑了挑眉：“夏姑姑，皇後呢？”
夏姑姑給沈淩輕柔的按着頭：“皇後殿下此刻在朝陽殿。
”
沈淩拍了拍姑姑的手。
示意她停下來。
“他生病了？”
夏姑姑道：“奴婢也不知，他從西鸾司回來後，就一直沒出過朝陽殿。
”
沈淩站了起來，笑着開口：“那朕去看看他。
”
走進朝陽殿，發覺裡面一個宮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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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淩皺了皺眉。
推開大殿的門，卻發覺滿地都是碎片殘骸，她都沒有一塊可以落腳的地方。
沈淩踢開腳底的玻璃碎片，這個花瓶是她親自在玻璃廠給顧瑾吹的，他平時寶貝的很，宮人連碰都不能碰一下。
“滾出去。
”有氣無力的聲音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是顧瑾。
他現在在裡面。
沈淩沒有開口，隻是從滿地殘骸中尋找着空地朝着裡面走去。
卻隻見顧瑾發絲散亂，身上的衣服亂糟糟，雙目失無神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帝後服制，好像被人糟蹋了一樣。
沈淩眼皮子跳了一下，她将顧瑾周圍的碎片踢開，蹲了下去。
“你怎麼了。
”
聽到她的聲音，那失神的眼睛卻慢慢聚焦，望向他不顧一切追尋的愛人，顧瑾雙目赤紅，滿是恨意。
沈淩很是不解。
他忽然發什麼瘋。
“起來，地上涼。
”沈淩想去把他抱起來，卻被顧瑾一把推開。
他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盯着她。
沈淩眉頭有些不耐煩的皺了起來：“你到底要幹什麼？”
顧瑾陰鸷的看着她，嘴角上揚滿是譏诮。
“你娶我，是為了什麼？”
沈淩訝然。
他不知道嗎？
當然是為了他的江山了。
她還以為他與自己都心知肚明呢。
顧瑾撐着地闆坐了起來，碎琉璃片紮進了他的掌心，但他卻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目光直直的看着沈淩。
“你接近我是為了什麼。
”
“你在通過我的臉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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