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被他無厘頭的話弄的滿頭霧水:“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
不會是因為最近她壓榨他壓榨的太狠,給他忙出幻覺了吧。
顧瑾紅着眼眶冷笑,聽着她毫不在意的語氣,胸口如同被雙大手捏緊,攥碎。
他閉上雙眸,重新躺了回去,身上染血的白衣像是盛開的花朵,他聲音有氣無力帶着沙啞。
“滾出去。
”
“我不想再看到你。
”
沈淩剛被他用力一推,掌心也按在了瓷片上,最開始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才開始隐隐作痛。
最近那個貪污案牽連甚廣,甚至她的母族明氏都參與其中,沈淩這些時日也有些精神緊繃,心力憔悴,此刻也沒有什麼心情來哄他。
她站了起來,拔出自己掌心的碎瓷片,粉肉翻開,鮮血湧了出來。
沈淩聲音疲倦冷漠:“那你自己冷靜一些吧。
”
在她看來,顧瑾很是莫名其妙。
什麼叫她透過他的臉看誰。
他就是他,她還能看誰。
他病态的占有欲在這兩日越演越烈,易菁音,明珠,雲墨,秦野,樓銜月,甚至是林南,每個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都能引起他的嫉妒不滿,恨不得讓她周圍三尺之内都是真空。
沈淩已經盡量縱着他了,不知道顧瑾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回到啟呈殿。
夏姑姑心疼的看着沈淩受傷的手:“陛下,這是怎麼弄的。
”
沈淩垂起了手,鮮血順着她的指尖流下,滴滴答答的。
“不小心被割破了。
”
夏姑姑連忙派人去傳太醫來給沈淩醫治,她的傷口并不深,隻是看起來瘆人。
沈淩頓了一下。
命人把太醫送去朝陽殿。
卻被告知,太醫被皇後給打了出來。
沈淩臉色有些陰沉。
自顧自用了晚膳,沒有再去管他。
看來他真的需要冷靜一些了。
明明從前他不是這樣的,沈淩很不理解,從前的他沉穩冷靜,運籌帷幄,可自從失憶後,人卻瘋了許多,莫不是把腦子磕壞了。
為了弄清楚,他到底為什麼發瘋。
沈淩命雲墨查了一下,顧瑾最近見了什麼人,幹了什麼事。
雲墨颔首,眉眼溫和,應下了此事。
顧瑾怒火平息後,看着滿地狼藉,她送給他的花瓶都被砸成了碎片,他的手上血迹已經幹涸,跪在地上将那些碎片小心翼翼撿了起來。
可大腦卻控制不住的去想,她與那個死太監的過往。
她抱着他,溫柔親吻他的唇時,腦海中到底想的是誰,她對他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真心。
顧瑾把那些碎片捧至胸口,蜷曲着倒在地上,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被血淋淋的挖了出來,痛的他呼吸不暢。
他一直在等沈淩跟他解釋,可自那日後,除了第二日又派太醫來過一次被他趕走後,就再也沒來找過他。
反而日日去易菁音府内,甚至還會留宿太尉府。
她的心中,根本沒有他。
她立他為後,隻是為了他的國土和這張與她昔日情郎一模一樣的臉。
顧瑾躺在朝陽殿的魚池邊,身上飄遙的衣擺一半浸入水中,朝陽殿空空蕩蕩沒有一個宮人,比冷宮還要冷清。
他沒有得到治療的手已經開始潰爛化膿,顧瑾把它浸泡在水中,魚兒貪婪的來啄食。
他感受不到痛楚,隻有腦子脹痛,全都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