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賜肩膀顫抖。
這時,一名護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手術室開好了,病人等着急救呢,你别在這擋着了!”
李嘉賜抹了把臉,後退了幾步。
他一路跟着。
直到親眼看見王英娜被送進了手術室。
這才忽然兩腿一軟,蹲在了走廊上。
他手上的血已經幹涸。
濃濃的血腥味令他感到窒息。
重生回來,他就遠離了過去喊打喊殺的日子。
甚至都快忘了血是什麼味道。
可王英娜在他懷裡倒下去,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瞬間就将那些悔恨無極的往事都勾了出來。
他害怕王英娜會和前世的兄弟一樣,最終淪為一張黑白遺照。
想到這,李嘉賜就紅了眼眶。
心髒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一陣陣的刺痛感讓他幾乎崩塌。
趕來的王震看見李嘉賜蹲在地上,沉沉的吐了一口氣,走上前說:“陪哥坐會兒吧!”
李嘉賜回頭,見到王震滿臉的傷感,心裡又是一刺。
他站起身來說:“對不起,哥!”
“該說對不起的另有其人!”
“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必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我不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
王震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坐在一起。
歎息聲交錯。
王震看着緊閉的手術室,拳頭捏緊了又松開。
“你後面打算怎麼做?”
聞言,李嘉賜擡起頭,沉聲道:“血債血償,沒什麼好說的!”
他不是不想殺了鄭德貴。
隻是事發突然,又逢家具廠開業,那門口烏泱泱的全是來慶賀開業的客人。
如果在那個時候動手,李嘉賜雖然能逞一時之快,但往後餘生可能都要在牢裡度過了。
包括他的兄弟也是如此。
天知道那一刻,李嘉賜忍得有多艱難。
他巴不得将鄭德貴的腦袋戳爛。
把鄭德貴那雙殺人的手剁成肉泥。
王震似乎早已猜到他會這麼說,沉着臉問:“需要幫忙麼?”
“不用,别忘了我之前是幹啥的!”
“處理個人還不容易?”
李嘉賜與他對視。
兩人都幹過一樣的事情,一眼就能看透彼此的想法。
王震扯了扯嘴角,說:“讓你一個金盆洗手的人去做這樣的事,真是難為你了!”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李嘉賜重重的說。
……
幾個小時過去。
外面的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兩人相顧無言,并排而坐。
每一分鐘對他們來說都是煎熬。
都搶救了這麼久了。
可想而知情況有多麼危急。
李嘉賜的心都揪了起來。
而王震的心早就破碎不堪,拼都拼不上了。
就在這時。
手術室的門突然被護士推開來。
兩人幾乎同時拔身而起,又同時邁開步子跑了上去。
還沒等他們開口。
護士就擡起手說道:“都别急,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
“那你倒是快說啊!”
王震催促道。
護士摘下口罩,臉色疲憊的笑了笑。
“都放心吧,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待會兒會送到重症監護室,如果幾天内沒有感染或加重的情況,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你們先去交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