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實有些好奇。
”陸恒略顯尴尬地回應。
趙總工爽朗一笑,揭穿了他的小心思:“嗨,小夥子,話可别說一半,好奇就是好奇,哪來的一點之說?”
陸恒摸了摸鼻尖,略帶羞澀地解釋道:“咳咳,趙大哥,我确實挺好奇的,但剛剛見您連胡司長都沒提這事,我還以為是件挺重要的秘密,不太确定該不該問。
”
趙總工擺擺手,坦然道:“原來是這樣啊,其實這事兒與你有關,胡司長事務繁忙,這種小事告訴他反而會打擾到他,所以我才沒提。
”
一番解釋後,趙總工開始述說起賭約的事情,手指向旁邊的吳呂二人:“實際上,我們仨在一周前就已經得知了你的消息,特别是你在紅星軋鋼廠那次領導會議上被金科長和他的女婿捉弄的事情,我們都已知曉。
”
“而且,就在你被降職的第二天,我們就得到了這個消息!”趙總工話音剛落,呂吳二人紛紛點頭附和。
“沒錯,我也是第二天知道的,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我真是氣得差點炸鍋,他們怎麼能把你一手打造的項目交給别人呢!誰受得了?”吳總工憤慨地說,“再說了,咱們都知道金科長那一派的人,不就是混日子、走關系的嘛,除了搞搞文化宣傳,實際工作能力真不敢恭維!”
陸恒聽聞此言,微微一愣,沒想到内部矛盾如此尖銳。
這時,呂總工接着補充:“而我們胡司長這一派的人,都是實實在在做事的,每年要完成多少項目指标,晉升與否都有明确的标準考核,跟那些隻會鑽營拍馬的人完全不同。
”
“我們提拔你,看重的是你的真正實力,即便有後台,那也是因為你本身就具備這樣的價值。
”呂總工語重心長地道出實情。
趙總工贊同地點點頭,壓低聲音對陸恒耳語:“老呂說得沒錯,我們這些人全憑自己的真才實幹一步步上來的,無論是老吳、老呂還是現在的你,都是靠自己硬實力說話。
不像金科長他們背後有人撐腰,我說他們是‘皇親國戚’,你明白嗎?”
“因此,我們兩派之間存在着天然的矛盾,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我們認為他們是依靠關系的廢物,他們認為我們是隻知道埋頭苦幹的傻瓜。
這次金科長的事兒,不過是他跳得太高,甚至招惹到了我們共同看好的天才——也就是你。
”
提及此處,趙總工不再多言,呂吳二人也保持了沉默。
他們有意給陸恒留下思考的時間,讓他去揣摩此次事件背後的波瀾壯闊。
這也是胡司長先行離開的原因之一,為的就是給他們提供一個空間和時間,讓新加入圈子的陸恒了解事情的真實狀況。
畢竟如今陸恒已經得到了他們的認可,不能再像其他不知内情的小角色那樣懵懂無知。
“三位大哥,容我想想。
”陸恒提出請求。
“沒問題,你慢慢想。
”他們三人欣然同意,目的就是要陸恒深入思考,理解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于是,陸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寬敞的會議室裡來回踱步,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這是他養成的一種思考習慣:通過走動加速血液循環,使大腦得到更多的氧氣供應,從而提高思維敏銳度和活躍度。
在會議室中徘徊幾圈後,陸恒逐漸理清思路,結合趙總工三人的信息,他徹底明白了這段時間所發生事件背後的暗流湧動。
簡而言之,現在正處在一個巨變即将到來的關鍵節點。
有些人會選擇跳出來試探水深水淺,就像之前的楊廠長、李富貴以及金科長,他們不過是幕後大佬手中的棋子或前台表演的小醜。
比如說金科長在會議上的表現,明顯是有意為之,背後有人指使。
他們的意圖在于通過金科長這隻過河卒,試探一下局勢是否混亂,以便制定後續攪亂局勢的具體方案。
整個事件看似複雜,實質上脈絡清晰:有人想要制造混亂以迎接巨變,但他們等不及了,所以先利用金科長等人試探局勢。
而李富貴和金科長,隻是台面上的小角色,供他人觀賞罷了。
在這場博弈中,還有一個不得不提的人物——楊廠長。
他始終保持中立,不願輕易戰隊,試圖在風暴中保全自身。
然而他沒有意識到,在這個巨變即将來臨的特殊時期,他的中立立場反而是最不利的選擇。
因為當A、B兩方勢力沖突加劇,必須犧牲一方作為緩沖時,雙方都會默契地選擇那些騎牆派。
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刻,楊廠長的抉擇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