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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雙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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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銘先是失去元亓,現在又失去忠仆,一步一步挪回王府,好容易走到秋叔的小院,一進院子就見鐘與站在院中。

     “先生,孟大夫昨天不是還說,過了正月就會好轉,這才過了一天怎麼就……”風銘一下子抱住鐘與,淚流滿面。

     鐘與本是被風銘額頭上磕出的血吓了一跳,乍然被風銘抱住,也隻剩下一聲歎息:“王爺節哀,秋叔實則早已病入膏肓,回天乏術,孟大夫這才要依靠天時,如今挺不過正月,那便是……” 風銘道理都懂,但還是心痛得無以複加,聽不進任何人任何話,沒等鐘與說完,又一把推開,踉跄往秋叔屋裡去。

     進了屋,景姑姑還守在秋叔身邊。

     秋叔就靜靜平躺在床上身上蓋着被子,隻像是睡着了一般。

     景姑姑正對着秋叔不知在說些什麼,見風銘進來,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撲簌簌滑落。

     風銘渾身脫力,撲到床前,抓住秋叔蓋在被子裡的胳膊,倒頭大哭。

     什麼是聲嘶力竭? 什麼是撕心裂肺? 周敞全部感同身受,無以複加。

     為秋叔,又不全是為了秋叔。

     為元亓,又不全是為了元亓。

     為自己,又怎麼可能全為了自己。

     漫然天地,都承受不住的悲戚,無論怎樣的恸哭都不為過。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阻攔,也沒有人會笑話。

     直到風銘自己哭到力竭,哭到全身再次脫力,才停了下來。

     “秋叔最後可有留下什麼話嗎?”風銘再擡起頭望向秋叔的臉,還如生前一般,甚至比昨天他看到的時候臉色還要好一些。

     景姑姑已經過了最悲痛的當口,但一開口眼淚又止不住掉下來,緩緩搖頭:“秋長到最後已經說不出話來,沒留下話。

    ” 風銘凄然。

     景姑姑則勸:“秋長也算是無牽無挂了,該說的話平日也都說了,沒什麼好說的,王爺不必遺憾,我們好生送他最後一程吧。

    ” 風銘撐着床沿站起身來,人死不能複生,再傷心也沒用,這個他一向知道,隻是心拗不過來。

     景姑姑上去扶上一把,這才注意到他額頭的血迹:“王爺,這是怎麼?” 不能提,景姑姑應該還不知道。

     一提,風銘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彷佛不能呼吸。

     周敞都跟着心痛到麻木。

     “景姑姑……”風銘拼命搖頭,又一把緊緊抱住了景姑姑,“如今,我隻剩下你了。

    ” 景姑姑也緊緊回抱住風銘,隻是右側手臂尚未恢複,綿軟無力,但還是緊緊地摟住他。

     明知人死不能複生,但就是想讓人活過來。

     明知早晚都要分離,但就是止不住地心痛。

     人生在世,生死離别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除了硬生生地挺着、痛着、挨着,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風銘渾渾噩噩地離開,罷手讓景姑姑他們處理秋叔的後事。

     元亓離開後的第一天,風銘傷心難過,周敞隻當是為了秋叔。

     元亓離開後的第二天,風銘傷心難過,周敞還是當為了秋叔。

     元亓離開後的第三天,秋叔出殡,風銘自然依舊傷心難過。

     與此同時,奕王妃“出走”奕王府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風銘将秋叔厚葬之後,就一直将自己關在書房裡不言不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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