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李執沉默,半晌才聽到他低低的聲音:“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先治好你的臉。
”
不聞景姑姑的聲音。
周敞估計她在搖頭。
李執又道:“聽說奕王爺也要了那許院首來為你治傷,他是個不行事兒的,你不能指望,這裡是我從禦醫院梁禦醫那裡要的一個方子,你且留着,看能不能派上用場。
”
“許未不過是個庸醫,王爺不會讓他來看我的病的。
”景姑姑語帶輕蔑,她人雖然還下不來床,但許未的情況也日日知曉,“隻恨現在拿他沒什麼辦法,否則,當年他誤診娘娘的事情,怎麼還能輕易放過。
”
“當年?”李執顯然也略有耳聞,“是說蘭嫔娘娘的事情嗎?”
“唉,這件事情從前不好跟你多提起,主要是提了又有何用?”景姑姑每每提及許未就是意難平。
李執則也跟道:“他醫術馬虎,但還專愛些旁門左道,私底下竟然還敢給宮中内人帶藥,也不知賺那許多銀子是要花到哪裡去。
我此次來本還想提醒你,沒想到你們早有防備,也就放心了。
”
“罷了,不提他,你快回去吧。
”景姑姑不願再提許未,就要打發李執。
李執再道:“我的話你考慮考慮,我是真心的。
”
“我不考慮,你走吧。
”景姑姑回絕得幹脆,不願給李執留任何念想。
李執沉默一陣,許是在想什麼,最後才道:“你先好好養傷,過段時間若是再有機會,我再出宮瞧你。
”
“别再來了。
”景姑姑還是果決,“以後,你還是好好照顧自己的腿吧。
”
李執不知是何反應,但沒再說話,一轉身出了屋子。
周敞就一直站在正堂中間沒挪地方,也不怕李執知道她在偷聽,待人出來,兩人一同出了屋子來到院中。
已知景姑姑無意,周敞就準備送客:“你也别放在心上,景姑姑遭逢如此巨變,情緒難免不穩定。
”
李執的臉色倒是比進去之前好了許多:“奴才曉得,有勞王爺多照顧景歆,我也會再想辦法,看如何能治好她的臉。
”
“能想到的辦法,我都想過了,能請的名醫也都請了。
”周敞現在也是無能為力,“恐怕是沒有辦法了,将來勢必會留下傷害,恢複不到從前。
”
李執就又愁眉不展,他長年隻在宮中,除了禦醫,本也再不認識什麼名醫,所知實在有限。
周敞根本沒指望,拿眼去找瘦猴:“你趕時間,我讓猴子送你。
”
李執亦拱手告辭:“多謝王爺。
”
周敞想起此前高遠說的,王府附近有人監視,又不免擔心:“等等,你來的時候确定沒人看見,我讓高遠先去打探……”
正說着話,瘦猴拿了幾張紙嘟嘟囔囔進來,看到奕王和李執都站在院子裡,忙要收起來。
“那是……?”周敞倒是沒有避諱李執的意思。
瘦猴就道:“王爺,這是許未寫的供狀,但這彎彎扭扭的還不知真假,不知能不能用,高哥剛送來,讓奴才請示您。
”
許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