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務必讓他親手寫出點兒東西來,知道嗎?”
“是,奴才明白。
”瘦猴又來了興緻,呲一口大白牙笑。
風銘還是不放心,又向許未:“你若是想活命或者少遭些罪,就把你從前幹過的龌龊事兒都寫下來。
本王會給你個機會,到時候你主動辭了禦醫院院首的職位,并保證餘生不再行醫。
本王也就放過你。
”
許未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處置,悶頭就不吱聲。
呵呵,這些做禦醫的是不是以為自己的身子骨都抗造,竟然還裝強硬派?
風銘亦下個狠心,也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猴子,若是他一直冥頑不靈,那麼三日後就處置了吧。
”
“王爺是同意……?”瘦猴做個抹脖子的手勢。
許未沒看到,但身子本能一抖。
“對外就說,許未身為禦醫,醫術有假,一連多日不但沒将景姑姑的傷治好,反而引發了更多病症,他自知理虧,已頭撞桌角謝罪而死。
”風銘直接下了判詞。
“你、你們不能,你們敢……”許未聽明白,就要奮力反抗。
風銘眼中蒙上無盡寒霜:“如何不敢,不過又是一個禦醫,陛下若是追究,本王亦交代得起。
”
“啊,不……”許未一嗓子沖破天際。
“王爺、王爺……”這時高遠卻又匆匆從院外而來,一臉嚴肅。
周敞直覺似又有什麼事,一秒拿回了奕王身體的控制權,向瘦猴擺擺手。
瘦猴上去一把捂住許未長大的嘴巴,把人往外拖。
高遠擦身而過,直接來到周敞一側,俯首低聲:“王爺,李内官來了。
”
“哦?”周敞沒想到李執來得這樣快,“在哪裡?他就大白天明目張膽地來了?”
“他雇了一輛馬車,從西邊角門來,看守的府兵不知來者何人,通報到了屬下那裡。
”高遠與李執雖然沒說過話,但好歹照過面,知道這人的幹系。
周敞眼睛還盯着瘦猴将許未拖到了院門“高遠,你換下瘦猴,将許未帶回去看牢了。
然後讓瘦猴去把李執接進來,直接去景姑姑的院子,路上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
“是。
”高遠應了,快步出去與瘦猴交換。
許未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絕于耳,被高遠從後面扯了一把頭發,也不知用的什麼勁兒,許未立時就發不出聲音。
瘦猴聽了高遠轉述也沒再回來,直接往西而去。
周敞則等着許未被拖走的聲音徹底消失,才站起身來也向景姑姑院子而去。
她到得景姑姑的院子的時候,李執也已被瘦猴請到。
近些日子來,随着景姑姑身體日漸好轉,她院子裡的人也開始減少。
王府中的老人得了空,都是輪流來看護景姑姑,今日院子裡則隻餘鐘與一人,正在與李執打招呼。
李執頭上戴了帷帽,身上也披了灰色鬥篷,整個人擋得嚴嚴實實,唯有細看領口才能猜知内裡還穿了官服,在炎熱夏日裡顯得極是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