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亦能從奕王的記憶中得知,當年蘭嫔病故之後,開始衆人也知道是蘭嫔體弱病重沒當回事兒,可是後來漸漸就聽到了不少許未的傳聞。
先是景姑姑和秋長私下嘀咕被瘦猴偷聽到告知風銘,之後風銘小小年紀亦留了心。
及至奕王成年出宮,最先就是開設醫館,待得了孟大夫,又想辦法從禦醫院調出當年蘭嫔醫案請孟大夫參詳。
孟大夫的結論是,方子從一開始就與病症不相對,後來發現再試圖調整方子卻又沒那個本事,最後開出的方子更是風馬牛不相及,尤其是上面添的那許多名貴藥材,不吃還好,吃了虛不受補隻能加快送命。
若是許未當年隻是貪财,但能把病治好,風銘也都能不去計較,但許未不但謀财,還治不了病,甚至還害死了人命,就其罪當誅。
“猴子,許院首既然不承認,那就再帶回去,繼續好好招待吧。
”風銘目光冰冷,原本對于放了許未并不反對,現在也改了主意。
周敞成了旁觀,但也不阻攔。
許未魚死網破,大喊起來:“下官是朝廷命官,禦醫院的首座,殿下不能這麼對待我,不能……”
“不能?”風銘冷笑,“上一個這麼說的正是你的前任。
”
“啊……”許未倒吸一口冷氣,終于想起了秦守,人已經被瘦猴拽起來,往外拖。
若說七日前,許未怎麼還有一百五、六十斤的份量,現在估計也就剩下不到一百斤,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被拖到了門邊,隻剩下扒門檻的份兒:“奕王、奕王殿下,你要幹什麼,你要什麼下官都給,饒下官一命……”
風銘已經懶得再多看一眼,一樣下巴向瘦猴:“猴子,你的手段的确不夠,這麼多天過去了,他竟然還有力氣大喊大叫,平白浪費王府的糧食。
”
“是奴才辦事不利。
”瘦猴也已經咬牙切齒,上去踩許未手指,“松手、松手……”
“啊……”許未雙手吃痛,一下子松開,嘴上還不住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奕王殺人啦……”
“等等……”風銘又忽然擡手阻止,也是不想再這麼拖下去,就想到了主意。
瘦猴停下動作。
許未卻生出了幾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趁機又爬回抓住門檻,死不松手:“我不走,你們得放了我,我是朝廷命官,朝廷堂堂三品禦醫……”
瘦猴更不慣他毛病,上去又是一腳。
“猴子,别踩壞他手,留着還有用。
”風銘卻隻關心許未的手指,“拖回去,再給他上點兒刑,讓他把這麼多年幹過的龌龊事兒都親筆寫出來。
”
“是啊,王爺這個辦法好……”瘦猴松開的腳又換地方,踩在許未肩膀上。
許未趴在地上,擡頭困難卻還能嘴硬:“奕王殿下要下官交代什麼?下官是冤枉的,下官什麼也沒做。
”
風銘既然想到了這個主意,也不想再理睬許未,隻向瘦猴:“不用擔心時間,慢慢磨,看誰能耗得過誰,隻是别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