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難道也……”元亓隻問今夜不問榮王。
風銘點頭,卻又不打算再多想今晚之事:“一言難盡。
”
元亓也就不問卻不知去想什麼了。
内室一時靜默。
眼看天就要亮了,風銘仍舊毫無困意,就欲下榻。
元亓突然輕聲問道:“你想不想聽一聽我的故事?”
“好啊……”風銘不假思索收回了腳。
元亓換了換姿勢,然後清越柔婉的聲音傳來:“人人隻知道我元亓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元家大小姐,雖然生母早逝,但始終得父親寵愛,都以為我學着做生意不過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
”
這個之前“三朝回門”的時候,元亓醉酒時就曾隐約提過。
風銘隻當不知,甚至更用心聽下去。
“開始,我學做生意或許另有目的,但後來卻發現在那個過程中可以獲得極大的成就感,有時也不禁會想,若我是個男人,也許能夠感受到的快樂和驕傲應該會更多。
”元亓雖然如此說,但語氣中并未顯露多少遺憾之意。
風銘忍不住接話:“你曾經說過,學做生意,是為了母親?”
“我說過嗎?”元亓一時沒想起來,複又輕聲一笑,“看來酒後吐真言還是真的,讓王爺見笑了,其實我很少喝醉酒的。
”
“的确很少喝醉,你的酒量比我好。
”風銘豎個大拇哥,可惜元亓看不見。
元亓繼續娓娓道來:“我母親姓祝,平江祝氏,與父親的婚姻也是門當戶對。
他們的婚姻可也算是人人豔羨的典範,可即便如此,從打我三、四歲時起,就記得,母親因為沒能給父親生下兒子而一直深感愧疚,而父親身邊,總不斷有人要給他塞女人甚至塞個兒子。
”
“這……”周敞和奕王風銘都從沒想到過,卻也不知能說什麼好。
“雖然那時父親與母親十分恩愛,也多番拒絕納妾、過繼,還時常向母親保證,他不會另娶,哪怕此生隻有我一個女兒也了無遺憾,但母親因為生我時難産,身體虛弱始終不能恢複,無法再生育,又為了這件事情整日憂心焦慮,身體是再沒能好了。
”元亓哀婉。
風銘就想下地來勸,卻又不好動作,隻能無奈歎上一句:“這或許是不可避免的吧。
”
“不可避免,的确不可避免……”元亓明顯苦笑,“父親是家中長子,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不僅僅是叔父家,還有元家繁雜的旁支,各房各院都虎視眈眈。
父親即便從來不在我和母親面前提起,但我亦能感受到他的壓力,何況母親?”
“唉……”風銘唯有歎氣,已經說不出别的。
元亓自顧自往下講:“我不願母親想不開,因為不單單是元家,就連外祖父祝家那邊也是如此。
幼時每每回去,祝家的人也都要苦勸母親一番,一副全是為她好的打算,隻要母親無論如何弄個兒子出來……”
“怎麼?這樣的事情,本人若不願意,誰也勉強不得。
”周敞聽個煩躁,忍不住插上一句。
“不是這麼簡單的,當然這個不簡單也是我在那之後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