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的根本。
風銘抵受不住回憶侵襲,張開眼睛卻無法直視劉德夏,隻抓住景姑姑一隻手:“景姑姑,不必再說了,多說無益。
”
劉德夏眼見奕王臉色發白,心知不妙,又膝行向前爬了兩步:“奕王殿下、奕王殿下啊,絕無此事,那都是二位的誤會啊……您那時年幼,怎知其中許多事,都是誤會。
更何況,奴才怎麼敢害殿下,害了殿下,于奴才有何好處啊?”
“你是不故意要害殿下,可娘娘卻是因為你耽擱而亡故……”景姑姑臉氣到發紅,“你這種人損人不利己,卻也不必有什麼好處,不過是當時殿下年幼,你瞧着慧蘭苑好欺負罷了。
”
風銘死死抓住景姑姑的手臂,将手臂抱在臉前,哀痛不已。
周敞拼命想要為奕王緩過一口氣來,卻怎麼努力都抑制不住喪母之痛如洪水般漫延心底。
劉德夏以頭觸地,還在狡辯:“奴才,奴才當時是真的不知道蘭嫔娘娘病危,也絕沒有要害殿下之心呐……”
半晌,風銘面色和緩過來,一雙丹鳳眼再看向劉德夏,就像在看一個死人,嫌棄劉德夏的腦袋碰到了他的鞋尖,踢開一腳。
瘦猴從後面抓住劉德夏頭發,将他往後拖回:“你老實點,已經是進了鍋的泥鳅,還能往哪裡鑽。
呸,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
風銘重新俯視劉德夏,眼神亦複幽冷:“劉夏,你要說的都說完了?”
劉德夏感到奕王的殺心,本能掙紮:“殿下,殿下……,當年蘭嫔娘娘病逝就算奴才耽擱了請禦醫的時間,但娘娘畢竟是病逝的。
主要責任還在禦醫,是禦醫,就是那個許未,他的醫術宮中上下人盡皆知……要、要不是有怡貴妃娘娘為他撐腰,他也不能爬到院首之位啊,奕王殿下明察,明察啊,奴才罪不至死啊……”
“明察?當然是要明察。
”風銘漫然冷笑,“哼,處理完你,就輪到那許未,今晚你們一個也别想逃過。
”
劉德夏抖如篩糠,但腦筋尚能清楚:“殿下,殿下一向公允,就算怪罪奴才當年的過失,奴才也罪不至死,還請給奴才一個機會,将功補過。
”
說着,猛朝地上“嗙磅磅……”地磕頭。
“本王公允嗎?好像沒人這麼說吧?”風銘已經壓過了回憶的痛苦,人也重新恢複了從容不迫。
劉德夏額頭青紫,卻還能腆着驢臉哀求:“殿下公允,最公允不過,殿下貌似玩世不恭、貪财如命,實則心懷良善,大仁大義。
求殿下大發慈悲,網開一面……”
“呵呵……”風銘冷笑,“你為了活命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
”
“奴才說的句句都是真心話。
”劉德夏磕頭如搗蒜,“殿下,您不能公報私仇啊。
”
“這怎麼能說是公報私仇呢?哪裡有‘公’?這就是私仇……”周敞将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從前你不是最瞧不上本王?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死在宮中都沒人當回事兒,現在再說什麼,不嫌太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