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腳不便,本該待在府中,但每次奕王都特意帶秋叔前來,這次也不例外。
就是為着有這麼一天,秋叔亦可親眼見證。
今年更有了新收留的小姜子可以頂替秋叔看門,真的都是完美安排。
秋叔嘴唇嚅動半天,盯着劉德夏卻一句話說不出,還是拿起挂在腰間的酒壺猛灌了一口酒,才能發出聲音:“老奴沒什麼好說的,他是罪有應得。
”
奕王風銘心中亦是翻江倒海,不願多看劉德夏一眼,又向景姑姑:“景姑姑,你可要對這厮說些什麼?”
景姑姑站在身側隻有痛恨和厭惡,側目而視,似乎對劉德夏多說一句都是嫌多。
同秋叔一樣,每次奕王随臨帝來獵宮都要帶上景姑姑。
自從奕王生母蘭嫔去世之後,景姑姑餘生就隻剩下兩個願望,一個是給蘭嫔娘娘報仇,讓間接導緻蘭嫔娘娘早逝的人得到報應;另一個則是蘭嫔娘娘生前的心願,能夠看到自己的兒子平安長大成人、結婚生子。
兩人都沒什麼話,最後輪到瘦猴。
瘦猴很是痛快,上去狠踹劉德夏一腳:“奴才罵他的話,這麼多年在心裡也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就他一個驢臉的畜生,剁碎了做成驢肉火燒也不配,能這麼死也是便宜他了。
”
劉德夏被堵了口,隻能在地上“嗚嗚”掙紮。
高遠站在最裡面的角落,與奕王四人相比,這件事情上他是個局外人,奕王也就不問他。
最後就輪到奕王風銘本尊。
明亮的丹鳳眼已經化成兩團火焰,嘴角卻還挂着微笑:“劉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現在就可以說了。
不過要是給你拿下塞嘴的布後你大喊大叫,那就别怪本王連最後的機會也不給你。
”
話音一落,瘦猴抻出一把事前準備好的匕首,逼在劉德夏脖頸處。
劉德夏“嗚嗚嗚”地點頭。
奕王風銘示意瘦猴可以将他塞嘴的抹布取下,周敞始終跟着緊張不已。
劉德夏在宮中混了這麼多年,能混到内廷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也不是白給的,抹布一除去就先裝個糊塗:“奴才不知如何得罪了奕王殿下,殿下要将奴才綁來?”
瘦猴用匕首在劉德夏脖子上輕劃一刀算作警告:“小點聲。
”
周敞并不擔心他大聲,周圍已經全被肅清了。
而奕王風銘嘴角翹起的弧度愈發好看:“你不知道?”
劉德夏驢臉上的小眼睛滴流亂轉,但自行招認非明智之舉,選擇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那我們就一起往前倒一倒。
”風銘伸手示意身旁秋叔倒茶。
秋叔用事先已經燒好的銅壺倒了熱水去茶盞。
風銘端起茶盞,用杯蓋徐徐扇動,唯有周敞知道他内心是如何顫動。
“初一那天,本王從馬上摔下來是怎麼回事兒?”沒想到風銘再開口,竟然先是這一樁。
劉德夏還是眼珠一轉,就緊抿了嘴巴。
風銘啜了一小口茶,屋中悶熱、茶亦燙口,但看向劉德夏的眼神愈發冰冷:“再往前,李執的事情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