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
彭派一走,周敞才知不妙。
剛才彭派囑咐彭良不要出去,等到半夜,那他們豈不是也沒辦法出去,要在床下趴到半夜?
彭良回身從桌上點了燈,帳篷内頓時亮了起來。
然後“窸窸窣窣”的聲音。
周敞推測,彭良該是正在看父親彭派交給他的東西。
要不要趁這個時候沖出去,把他打暈,然後搶了東西瞧一瞧是什麼。
東西看來很重要,且與顯王有關?
也未必?
不過剛才彭派說,要遞交之人不是每日都在營地,那會是誰?又是什麼東西?
正琢磨間,忽然營帳外又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
其中一個陌生的聲音隔着距離就喊:“彭公子,走啊,怎麼還不去?”
彭良的營帳是位于武官營的一側,屬于既僻靜又方便。
“唉,我不去了。
”彭良聽見動靜,趕忙将東西收起來,起身掀開了門簾。
外面那幾人一聽卻是不幹:“為何不去,怎麼昨日赢了今日就不賭了,彭公子這樣不仗義吧。
”
聽說話的語氣,這些邀約賭錢的倒都是武将。
“不是,我今晚臨時有事兒。
”彭良倒是突然變成了聽話兒子。
“有什麼事兒,你不會是在裡面藏了個小美人吧?哈哈……”一個強行探進頭來。
其餘人也都跟着哈哈起哄。
那人自然什麼都沒瞧見。
另一人就拉着彭良往外拖:“彭兄走吧,少了你多沒趣,今晚不僅有我們幾個,還多了楚白那家夥,你不是一直想找他報仇嗎?”
“楚白也來了?他不是被他爹看得緊嗎?”彭良明顯心動。
“誰知道,你去了親自問問他。
”那人明顯拉着彭良已經出了營帳。
彭良也不再猶豫,卻又停下來:“等等……”
“怎麼?”衆人不耐煩。
“你們先去,我随後就到。
”彭良到底沒忘了親爹的囑咐。
衆人嘻嘻哈哈:“好,說話算話,一定要來喲。
”
“一定。
”彭良答應,又回了營帳。
待衆人去了,彭良又是一陣“窸窸窣窣”不知搗鼓了什麼,然後回身将桌上的燈吹滅,轉身奔着剛才那一群人而去。
周敞耳聽得彭良腳步聲跑遠,這才從床底下爬出來。
“快,找一找他是不是把剛才那東西藏在床上了。
”周敞剛才躲在床下的時候都沒有現在心跳得厲害。
瘦猴也從床下爬出來,悄聲道:“不用找,就在褥子底下,奴才聽得清清楚楚,多虧他沒想着要藏床底下,否則奴才可就要被包餃子了。
”
說着話的功夫,瘦猴已經從褥子下摸出了一方小木盒。
周敞拿過來打開木盒,裡面竟然隻是一張紙。
展開紙,借着營帳窗子外透進來的月光,可以清楚看出是一張亂寫亂畫的地圖。
“這……”周敞看不分明,就将目光落在地圖右下角的文字上。
文字雖然是繁體,但勉強可以認出寫着“六月十日”、“亥時三刻”、“殃及池魚”十二個字。
“這畫的不是獵宮嗎?”瘦猴湊上來瞧一眼就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