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訂好計劃後的第四天晚上。
衆人都回了營地用過晚飯之後,周敞和瘦猴換了暗色衣服,帶上一袋子荨麻葉子的碎末,摸去彭良的營帳附近等候時機。
高遠則留在帷幄之内,以防有人突然上門。
荨麻是這幾天裡,瘦猴陸續收集的,小心摘了葉子,隻把葉片尖端帶刺的部分切下來,然後裝進一隻黑色大布袋子裡。
之所以等上三、四之久,最主要是摸清彭良的作息時間,熟悉路線。
在确定彭良每日晚飯後都會無聊找人去賭錢喝酒,然後回到營帳倒頭便睡,這才開始行動。
兩人先去到彭良營帳周圍蹲守,待彭良出去,便溜進他的營帳。
彭良所住營帳相對布置簡單,裡面隻有兩張床一張桌。
兩張床該是為他父子準備,但彭派一天也沒在營地宿過,始終陪着夫人在山上獵宮。
而彭良睡過的床一看便知,鋪了兩床被褥的便是,山裡的夜風有時還是冷的。
按照計劃,兩人一進去,找到彭良的床鋪,就将荨麻碎葉子灑在他的床上和被褥上。
周敞剛打開被子,瘦猴也打開了黑布袋,卻聽得彭良去而複返的聲音:“爹,這個時候您過來做什麼?有什麼事情還非得大晚上的說不行。
”
兩人再要躲出去已經來不及。
周敞一指床鋪下面,瘦猴會意。
兩人分别躲去了兩張床下。
剛将自己藏進去,營帳門簾一掀,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彭良似要去桌上點燈。
“不必了……”彭派富有磁性的低沉聲音似乎很着急,“這個你拿好。
”
不知彭派給了彭良什麼。
山裡的星星月亮比皇城裡的亮,營帳裡不用點燈也很亮,可惜周敞躲在床下什麼也看不見。
彭派又低聲囑咐:“記住,等到夜深沒人的時候再遞過去,萬不可被人瞧見。
”
“知道了爹。
”彭良漫不經心地回答。
彭派亦不放心:“你今晚不可再出去喝酒賭博,就在這裡等到徹底天黑,那位不是每晚都在營地的。
”
“啊?這離深夜至少還有兩個時辰呐,爹……”彭良嘟囔着表示不滿。
“少廢話,我不能多待,顯王那邊還等着呢。
”彭派聲音愈發焦急,“你千萬不可大意,這東西務必看好了。
”
“知道了。
”彭良隻得又答應一句。
彭派已經轉身離開,卻好像還不放心,轉身又道:“你要是敢把這東西帶在身上去賭錢,我決計饒不了你,知道嗎?”
“知道了。
”彭良的回答鄭重了幾分。
周敞愈發好奇,那是什麼東西,又是要送給誰。
彭派從前給她的印象就是個草包加軟柿子,何嘗這樣緊張辦過事情。
再者,若是不放心,為什麼不自己辦,還要找兒子?
正想到這裡,果然彭派還不放心:“茲事體大……”
“爹……”彭良卻沒了耐心,“您放心,要是不放心,幹脆您親自去送得了。
”
“混賬,我要是能得了機會親自去,還用你?”彭派急急往外走,“不說了,你警醒着些,我得走了。
”
“哦……”彭良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