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聲和叫好聲。
周敞一舞終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氣:“這個高度飛下去,飛花仙子之名也算是名不虛傳了。
”
“要不怎麼說她才來邀月坊不到一年,就成了頭牌呢。
”菡萏在一旁酸溜溜道。
周敞也想跟風,往下扔個花花草草也好,可惜手邊一時沒個适合的東西:“還有第三場?”
柳娥一舞完畢,卻還站在舞台上不下去。
“是啊,殿下,第一場叫‘飛花’,第二場叫‘飛凰’,第三場叫‘飛仙’。
殿下今晚趕得巧,柳姑娘的表演也不是日日都有的,光是下面的入場費都要二百兩銀子呢。
”菡萏又給周敞把酒續滿。
下面彭良兩眼癡迷,又沖到舞台上:“張大掌櫃……”
柳娥下意識躲閃。
張大掌櫃正忙着指揮夥計撿拾客人們扔在舞台上的東西,趕緊要攔:“哎喲,彭公子,莫急,這還有第三場,第三場更精彩。
”
彭良眼睛盯着柳娥,卻是沖張大掌櫃一甩衣袖:“少啰嗦,這表演本公子都看了好幾遍了,說吧,到底多少銀子,無論多少銀子,本公子今晚都要拿下。
”
張大掌櫃一張笑臉大概是焊在臉上的,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變:“彭公子是知道的,柳娥她要等到年底的‘芙蕖宴’上才能拍賣呐。
”
“芙蕖宴?”周敞此前從未聽說過。
菡萏冷笑一聲:“哼,芙蕖宴從前沒有,是東家新想出來的名目,說要在年底準備一場盛大宴會,廣邀皇城貴胄,再加上從坊中選出一年中十位最出色的娘子出來拍賣,也算是個從良的機會。
”
下面彭良已經将敞懷的袍子脫下,一甩到地:“本公子等不了了,不就是價高者得嘛,你說出個數來就是了。
”
從良?
若是攤上彭良這樣的,恐怕就是火坑吧。
周敞腹诽,餘光掃見燕燕在一旁輕輕搖頭:“怎麼了?”
燕燕眼中隐隐憂色,聲音極低:“沒什麼,不過是奴婢多想。
邀月坊不比從前了,從前的頭牌若是自己不願意,還能再多等個兩、三年,如今如柳姑娘這般人物,最多竟然也隻能再待一年,雖然這裡也未必就好,可出了這裡亦是全然未知。
”
菡萏也跟着歎氣:“可不是,像我們這樣的,也不知還能待上多久。
不過,多久又有什麼關系,不過都是随風飄零而已。
”
周敞心裡清楚,這二人都還沒到雙十的年紀,卻已經有了“遲暮”的心态,并非她們真覺得自己已老,不過是對命運無可奈何罷了。
周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下面彭良卻已經開始叫價:“一萬兩,一萬兩怎麼樣?”
張大掌櫃笑着搖頭:“彭公子莫開玩笑。
”
“兩萬兩……”彭良比出三根手指,舌頭已經大了。
張大掌櫃笑得臉都要抽筋:“彭公子,不如稍安勿躁,柳娥姑娘接下來還有一場表演呐。
”
柳娥已經借機退到台下換衣服去了。
“表演有什麼好看的,本公子看過了,不看……”彭良醉醺醺四下還在找柳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