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周敞的臉色:“你去找人侍候,重新洗把臉,整理行容,再回前面宴席。
為兄剛才從這條路過來,就先回前面去替你應酬去了。
”
“好,多謝榮王兄。
”周敞稱謝,目送榮王離去,心中好笑。
周敞順着寝殿牆根往前來,倒又生出疑問,雖然她可能是“路癡”,但文傾言也是第一次來奕王府,他是怎麼摸到後殿來的,還精準找到後窗的呢?
貼着牆走,轉了個彎,陸續開始看到人。
再轉一個彎,眼前一闊,就到了寝殿院子前面。
唉,這一會兒有外牆,一會兒沒外牆,不過是新增了一處後花園,整個王府好像增加了三倍的樣子。
周敞正自感慨,就聽寝殿院内又傳來文傾言的聲音,原本隻有三分醉意,現在聲音裡已經有了七分:“為什麼?難道我們今生就再也無法相見了嗎?你哪怕跟我說上一句話也好啊。
”
周敞下意識停下腳步,縮回拐角。
“文公子你快快離去,這成何體統。
”旁邊明顯有一群仆婢在勸。
瞎,都是白操心,本以為文傾言有分寸,還要替他遮掩,卻不想他卻已經鬧到前院。
文傾言的聲音難掩悲痛與無奈:“好,我不見她,也不敢毀她名聲,更不敢毀她前途,隻求讓她把這信收下。
”
“您就認了吧。
”一個年老的仆婦聲音,似剛才見過一面的段嬷嬷,“都是天意弄人,還是有緣無分呐。
”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該讓人将文傾言弄出去,甚至直接送出府才好。
也不知他是怎麼進的後殿,今日真是人多事雜,也沒個人把守。
周敞站在原地思量着叫誰來将人弄出去才好,她自己及奕王府的人顯然最不适合,元家的人也得分誰。
想來想去,隻有送嫁而來的元介最為合适,他是元亓的親弟弟,又是娘家最親近可靠之人。
于是周敞又轉出來,快步往前走,趁着院内之人都沒注意,掠過寝殿院門,想着去前面不着痕迹找了元介,讓他把文傾言直接帶出去。
剛剛走到岔路口,就見元介帶着賀喜,匆匆而來。
三人同時看見。
元介和賀喜愣住,呆在原地不敢動彈。
周敞也不做他想,上前一把拉過元介,扯到一邊。
“王,王爺……”元介慌神。
“别王爺了……”周敞掃一眼元介身後,還好隻有賀喜一人跟來,“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元介瞳孔一縮,賀喜已經從後面上來:“啊,少爺多喝了兩杯,正要找更衣的地方,也不知這是走到了哪裡。
”
元介變了啞巴,隻會跟着點頭。
周敞也顧不上他,隻道:“你來得正好,你趕緊去後殿,将文傾言帶走,注意不要讓人瞧見了。
”
“啊……”這下子,元介和賀喜都說不出話來。
“啊什麼啊?記住要低調。
”周敞說完,将元介往寝殿的方向推了一把,又對賀喜叮囑,“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對誰也不必再提,包括你家老爺,知道嗎?”
賀喜呆愣,不能發聲。
半晌,回過味來,神情複雜,最後深深一揖,快步跟上元介而去。
唉,這哪是不透風的牆啊。
今日這事兒,整個奕王府都要成了漏勺。
周敞搖頭,轉身又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