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憶起來,袁川乃是端王一黨的人,那麼老子如此,兒子也肯定是了。
“咳咳……”袁韶又拱了拱手,“奕王殿下,剛才是下官失言,不過那些言語也都是朝臣議論,并非出自下官之口,下官隻是奉命傳旨,如今東城、南城也都陸續開始有人上報疫病……”
“東城、南城也開始有人染病了?”周敞看向還在一旁的黃院判。
黃院判剛止住的冷汗又冒出來:“奕王殿下,其他三城不歸下官管,這些日子可也沒顧得上。
”
袁韶肉眼可見周敞慌了神,輕蔑一笑,倒像不會染上他一般:“奕王殿下,畢竟人命關天,疫情之事,茲事體大,還請奕王殿下能恪盡職守,不可……”
“你在教本王做事?”周敞無明火上來,沒處發洩,“你行你上。
”
袁韶是趕鴨子上架,臨時被端王派來的,本來也沒想在奕王面前抖威風,不過是來之前聽端王和父親的談話,不免對奕王生出幾分輕慢之心。
至于皇帝口谕,那是端王轉述的,他可沒親耳聽到,又被鐘與指出個漏洞,也不打算再糾纏下去,略一拱手:“奕王殿下,既然下官已經傳達清楚,這就回去複命了。
”
“滾,”周敞也不知為何,今日就是壓制不住,熊熊怒火燒得難受,“你們要是敢踏進疫區一步,本王就跟你們這些烏龜王八蛋的姓。
”
鐘與一把拉住,向袁韶方正一禮:“這位大人,既然已經傳過陛下口谕,就請回去複命。
我家王爺慣常是不喜聽人多言,還望海涵。
”
袁韶不再多言,一甩大氅,憤而離去。
周敞話雖出口,絲毫不覺好受,更覺頭腦眩暈。
“王爺大冷天怎麼一直站在這裡?”鐘與打量周敞臉色,“王爺這幾日臉色看起來越發不好,屬下醫術有限,正好黃院判在此,不如為殿下診一診脈?”
“不必,黃院判這就回去吧,記住無論如何,封鎖區裡的粥、藥都不能停。
”周敞拒絕,将黃院判打發走。
黃院判早巴不得離開,趕緊躬身後退:“是,下官告退。
”
周敞要去疫區有一半是要接鐘與回來,現在鐘與先行回府,她亦感精神不濟,便轉身回府,向鐘與問:“鐘先生回來就好,可是藥材已經到位?”
鐘與回禀:“是,傅掌櫃送去的藥材,屬下已經監督疠疫院簽收。
”
“先生,怎麼辦?那個藥方沒有,再拖下去,隻會死更多人。
”周敞心神不濟,鐘與時唯一能抓的救命稻草。
鐘與還是愁眉緊鎖,但說出來的話卻一反常态:“王爺莫慌,屬下剛才從疠疫院回來,順路去問了認識的兩家醫館大夫,目前都是束手無策,不過……”
“不過什麼……”周敞說着話要往前殿石階上邁。
鐘與神情猶豫,卻還是道:“屬下剛才隔壁街的醫館倒是聽到一個消息,或許可以試上一試。
”
周敞停下腳步轉身:“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