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忽懈怠?
周敞自從接了這個差事就幾乎廢寝忘食,不過昨日得了藥方才在府中未出,就得了這麼四個字。
怒火“騰”地一下就冒上來。
“奕王殿下,請接旨。
”袁韶宣旨完畢,當場一立,神色倨傲。
“太府少卿?”周敞心中作嘔,一萬個拒接這等聖旨,同時奕王的記憶浮上來,便問,“你是太府令袁川的兒子?”
從前奕王風銘雖然不參與政事,但一些人和事兒多少還是有些印象。
“太府令正是家父。
”袁韶承認,又催上一句,“請奕王殿下接旨。
”
“聖旨呢?”面對袁韶倨傲态度,周敞亦是不屑。
袁韶眼皮一擡:“是陛下口谕,并無明旨。
”
“沒有明旨你叫嚣什麼?”周敞不願接這樣的聖旨,百般拖延。
“陛下口谕,亦是聖旨,還請奕王殿下接旨。
”袁韶負手而立,亦不懼奕王态度。
“從前傳旨皆是宮中内官,怎麼今日派你前來?”周敞冷笑,老子是太府令,兒子就當了太府少卿,還真是子承父業,“太府寺現在都開始幹起宮中内監的差事了?”
袁家的确世代清貴,袁韶就是再看不起奕王,卻也不會當面頂撞,憋下一口氣:“奕王殿下,還是請您接旨吧。
下官的确還有事要辦,耽誤不得。
”
“陛下說本王玩忽懈怠?這樣的聖旨本王可不敢接。
”周敞渾身冰涼,唯胸中一團怒火滾燙。
“哼,奕王殿下若是不肯接旨,那下官這就回去如實複命。
”袁韶倒是不為難自己。
“王爺……”瘦猴在一旁輕扯周敞袖子,小聲提醒,“他可不是李執,萬不可像上次那般。
”
“哎呀,王爺怎麼站在這裡?”鐘與不知什麼時候回了王府,恰好看見這一幕,順便向瘦猴嗔怪,“猴子,這幾日王爺臉色都不大好,寝食不安,怎麼還能站在大門口吹寒風?”
瘦猴嘴一撇:“鐘先生,這哪裡是奴才照顧不周讓王爺在門口吹風,分明是這位袁大人來傳陛下口谕,王爺不得不在大門口聽着啊。
”
“哦?陛下口谕?”鐘與扭頭,神情奇怪,“既是陛下口谕,内官何在?我朝向來未免口谕傳達有誤,傳達口谕都是要有兩人以上在場,且其中一人必是陛下身邊,親耳聽聞的内官,亦是該由其書寫備案。
”
周敞眼睛一亮,剛才她就直覺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眼前這家夥兒該不會是假傳聖旨故意來惡心她的吧。
袁韶卻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又大聲道:“奕王殿下,若是您知道今日早朝上群臣怎麼議論,就不會為難下官。
西城每天都在死人,奕王殿下卻隻顧着躺在府中享清福,扣着朝廷赈濟的銀兩……”
話說一半,似乎想到了什麼,反而先閉了嘴。
“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周敞已經預料到那些對疫情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最能有閑心說出難聽的話。
這幾日勞心費神,她腦子都轉得慢,到了這會兒